寧潔凝脂般的肌膚依舊不施粉黛,卻完全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隻是,朱聰卻敏銳地感覺到,此時的寧潔,與前一次相見之時,又有了幾分不同。
向來清冷素雅,帶著些許疏離感的仙女,眉宇間似乎多出一分嬌俏嫵媚的風韻,就仿佛原本半開的嬌花終於完全舒張花瓣,向世人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絕世風采,直看得朱聰心頭亂跳,壓抑了許久的傾慕之情,瞬間湧上心頭,幾乎難以自已。
相較之下,身旁的冉素娟雖也風韻動人,無論容貌還是精神狀態,卻都要略微差上一籌。
“朱兄。”寧潔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溫柔,“恭喜。”
朱聰心裡一個“咯噔”,隻覺寧潔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姐夫。
該死的娘們兒!
他心中暗恨冉素娟多嘴,臉上卻一派喜氣洋洋“多謝多謝!”
“朱兄便打算永遠不踏入學宮之中麼?”寧潔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如今你也算是半個自己人,與從前的處境並不相同。”
“這個畢竟有過約定。”朱聰尷尬地笑了笑道,“除非得到那位少年同意,否則朱某是萬萬不能隨意毀約的。”
“朱兄誠信,小妹佩服。”
聽朱聰提起鐘,二女表情各異,寧潔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柔情,冉素娟的臉色卻莫名一黯。
“寧姑娘,這一次朱某厚顏相邀,實在是有些神學方麵的問題想要向您討教。”朱聰不動聲色地將二女的神情收入眼中,“還請寧姑娘不吝賜教。”
“朱兄但講無妨。”寧潔聽說要探討神學,頓時來了精神。
“寧姑娘請看。”朱聰自懷中掏出神算子交給他的天衍訣,遞到寧潔麵前。
寧潔伸出纖纖玉手,接過書冊隨意翻閱了幾下,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好玄奧的功法,其中至少有三成字,小妹竟是完全不識。”
我隻識得兩成,她年紀輕輕,居然已經能破譯七成!
朱聰聞言,心中不禁湧起驚濤駭浪,明知寧潔的神學造詣遠在自己之上,差距一旦被量化,卻還是對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極大衝擊。
“寧姑娘,朱某學識有限,而此書的破譯又迫在眉睫。”朱聰坦誠道,“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求到你這裡來了,還請姑娘出手相助!”
“朱兄說的哪裡話。”寧潔微笑著道,“且不說你和娟姐的關係,小妹本就愛好神學,能夠有機會接觸到更多典籍,還得感謝朱兄呢。”
“寧姑娘,朱某對於此書也已研究了一些時日。”朱聰眼中閃過一絲期冀,“若是你我聯手,或許可以在一周之內將這本天衍訣完全破譯出來。”
“一周時間太短。”寧潔搖了搖頭道,“這些日子聖人安排了不少任務,小妹恐怕無法將全部精力投入到這本書中。”
“那依寧姑娘看,大約需要多少時間?”朱聰心頭一緊,急忙問道。
“書中字艱深晦澀,破譯起來絕不容易,若是全心投入,可能需要一個月時間。”寧潔想了想道,“按目前情況來看,即便小妹將所有閒暇時間全部投入到此書之中,隻怕也得耗去三個月之久。”
“三個月如此,便有勞寧姑娘了”朱聰眼中的焦躁之色一閃而逝,滿臉真誠地說道,“姑娘的大恩,朱某沒齒難忘。”
“朱兄客氣了。”寧潔的笑容裡罕見地帶著一絲頑皮之色,“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隻要朱兄好好對待娟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妹自當儘力。”
“這、這個自然。”朱聰擠出一絲笑容,起身為二女擺好杯子,提起酒壺一一滿上。
“不許喝酒。”冉素娟仿佛想到了什麼,忽然瞪了他一眼道。
“娟妹放心,為兄這輩子是再也不會沾酒了。”朱聰諂笑道,“壺中盛放的,乃是普通茶水。”
“這還差不多。”冉素娟舉起茶杯淺嘗了一口,露出滿意之色。
寧潔見狀,一邊捧著杯子小口抿茶,一邊拿如水般的眸子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隻覺朱聰還未將冉素娟娶進門,便已有了幾分妻管嚴的架勢,不禁頗覺好笑。
“你與小潔討論神學,總要有三個月光景。”冉素娟忽然開口道,“莫非就真的不入學宮麼,你忍心看著小潔裡裡外外地來回奔波?”
“這”朱聰麵色一滯,猶猶豫豫道,“可是”
“再說了,你總該總該見見我雙親啊。”冉素娟的聲音忽然變得扭捏了起來,白皙的臉頰浮起兩朵紅雲,當真是豔若桃李,令人心醉,“你是晚輩,總不能讓二老專程出來拜會你吧?”
“朱兄,當初你和鐘的賭約,不過是一時衝動,其實並無厲害衝突。”寧潔亦在一旁慫恿道,“你隻管進去便是,若是鐘問起,我自會與他分說。”
“”朱聰遲疑了良久,終於點了點頭道,“那便有勞寧姑娘了。”
“些許小事,何必”寧潔話到中途,忽然感覺一陣暈眩感襲來,玉手一顫,竟是連茶杯都握不住。
“哐當!”
杯中茶水灑在桌上,沿著台麵蔓延至桌角,滴滴答答直往下落。
“怎麼了,小潔?”冉素娟見寧潔麵色有異,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不知怎的,忽然有些頭暈。”寧潔捂著額頭,綿軟無力地說了一句,便“撲通”一聲伏在桌麵上,不再動彈。
“小潔”冉素娟一驚,正要去扶,忽然感到渾身酸軟,頭暈目眩,竟是無力起身。
“對不起,為了繼承神算堂,朱某實在是等不了三個月了。”耳邊傳來了朱聰溫柔的嗓音。
“你”冉素娟仿佛明白了什麼,待要開口,卻覺眼前一黑,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