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微泛起一絲魚肚白,薄霧蒙蒙的山穀漸漸明亮了起來。
此時距離鐘和寧潔二人闖入山穀之中,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
然而,少年與龍屎的戰鬥,卻遠沒有結束。
“龍吟九霄!”
“天劍七式!”
“真靈七絕劍!”
“星空劍訣!”
“幻影無形劍!”
對於“摸遍”了天劍山莊藏經閣的鐘而言,最不缺乏的,就是高品級的劍法靈技。
一柄倚天劍在鐘手中旋轉翻飛,簡直要被耍出花來,穀中不時傳來“叮叮當當”的金鐵撞擊之聲。
然而,無論他如何上躥下跳,點撩劈刺,堵在地龍後門口的龍岩鐵依舊巋然不動,大有一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高手氣度。
反觀鐘,卻早已氣喘如牛,汗流如柱。
穀中的靈氣本就稀薄,不利於靈力恢複,他又持續不斷地施展強力劍法靈技,即便連磕了數瓶“大回元丹”,卻還是隱隱有種彈儘糧絕的乏力感。
殊不知這一番操作,在寧潔心中掀起了何等的驚濤駭浪。
他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
一個人怎可能學會這麼多靈技?
從黑夜到白天,寧潔一雙美目始終聚焦在鐘身上,粗略計算下來,眼前這名白衣少年已經施展了至少幾千種靈技,每一種的品級都不低,這讓不久前還在誇耀自己掌握了六十三門靈技的寧潔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百思不解之下,她隻能長歎一口氣,感慨世間真有生而知之者。
而在兩人心思各異之時,當事者之一的地龍,卻早已沉沉睡去。
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它就已經對鐘的“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比分零杠五”失去了耐心,經曆了疼痛折磨的它感覺有些疲乏,乾脆任由這隻小蟲子隨意蹦躂,自己卻進入到甜甜的睡夢之中。
至於在它在夢裡如何與眾多母地龍翻雲覆雨,那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哐當!”
長劍落地的聲音,將寧潔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
她凝神望去,隻見鐘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自額頭滴落,雙手扶住膝蓋,彎曲著身子,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
而那柄通體烏黑的倚天劍,則靜靜地躺在地麵上,劍身表麵略顯黯淡的顏色,似乎也在表達著羞愧之意。
“撲通!”
鐘強打起精神,彎下腰,緩緩伸出右手,打算拾起地上的倚天劍,卻覺雙腿一軟,渾身乏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是再也起不得身來。
“鐘!”
寧潔見狀大驚失色,蓮足點地,化作一道白影,飛快地趕至鐘身旁,扶著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你怎麼樣了?”
“沒想到小爺我縱橫大乾帝國。”鐘搖了搖頭,一臉沮喪地感慨道,“最後居然會敗給一坨屎。”
“什麼?”寧潔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姐姐且看,堵在此處的這塊大石,便是地龍的糞便,也就是傳說中的龍岩鐵”鐘一邊嗑藥,一邊耐心解釋道,“隻要能夠擊碎這塊龍岩鐵,治好地龍的便秘之疾,咱們就能脫困而出,離開這個鬼地方,隻是萬萬沒想到龍岩鐵的堅硬程度居然遠超想象,小弟這柄倚天劍已是當世神兵,卻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哪怕一丁點的損傷。”
“這龍岩鐵我也曾在古籍中讀到過,據說這種礦石無比堅硬,是煉製武器的最佳材料。”寧潔略微有些吃驚地欣賞著地龍的,“想不到竟然是地龍的排泄物。”
“寧姐姐,真是對不住。”鐘抱著腦袋,頹喪地說道,“都怪小弟無能,咱們可能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你說的什麼話。”寧潔輕輕握住鐘的手,柔聲說道,“若非為了救我,你又怎會落入險境,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是。”
感受到手上溫柔的觸感,鐘忍不住抬起頭來,隻見寧潔吹彈可破的臉蛋近在咫尺,水杏般的美眸之中滿是溫柔與鼓舞,嬌豔的紅唇微微翹起,如同櫻桃一般充滿了誘惑,淡淡的女子幽香撲鼻而來,直看得他口乾舌燥,心頭一陣亂跳。
“鐘,如今地龍已然熟睡。”寧潔被他盯得俏臉微紅,忽然指著一動不動的巨獸說道,“咱們何不趁此機會離開?”
“姐姐有所不知。”鐘搖頭苦笑道,“實力到了它這等地步,即便睡著了,對於周圍的情況也能做到了如指掌,咱們若是想要違背約定偷偷逃跑,隻會死得更快。”
“我真是沒用。”寧潔眼神一黯,頗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隻能看著你一個人辛苦操勞,卻什麼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