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城雖然被稱作“城”,實則麵積極小,並不比普通小鎮大上多少。
在清風山生活的日子裡,鐘文早就對山下的這座小城熟門熟路,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金刀門”的所在。
然而,望著眼前這座麵積廣闊,氣勢宏偉的建築,他卻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建築正門頂端的牌匾上刻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作為重度文盲,鐘文隻能識彆出第一個字是“天”。
正門左右各站著一名表情嚴肅的持刀大漢,皆是威風凜凜,相貌不凡。
“兄台,敢問此處可是金刀門?”
鐘文仔細回憶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金刀門弟子之中還有這麼兩號人物,更覺迷茫,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對著左側那名大漢問道。
“小兄弟,你莫非不識字麼?”持刀大漢操著大嗓門,伸手指了指上方的牌匾,不冷不熱地答道道,“這上麵分明寫著‘天刀盟’。”
天刀盟?
鐘文愣了一愣,猛然想起不久前忽悠鄭齊元的話語,登時恍然大悟,暗道這小迷弟太過單純,竟然信了自己的邪,真的開始鼓搗起所謂的“天刀盟”來。
我這樣戲弄自家小舅子,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鐘文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之意,忐忑之餘,又感覺有些好笑。
“小兄弟,你恐怕有些日子沒來扶風城了吧?”右側那名大漢和言語色地說道,“這裡以前的確是‘金刀門’的位置,咱們‘天刀盟’成立,也不過是最近一個月以內的事情。”
“這位大哥所言極是,小弟的確有些時日沒來扶風城了。”鐘文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卻不知原來那些‘金刀門’弟子如今身在何處?”
“咱們‘天刀盟’鄭盟主本就是‘金刀門’出身。”右側大漢臉上絲毫沒有不耐之色,“‘金刀門’弟子,自然都加入到‘天刀盟’之中了。”
“原來如此。”鐘文對“天刀盟”已經有了幾分概念,眼珠一轉,狐假虎威道,“小弟鐘文,乃是貴盟鄭門主的姐夫,特來探望小舅子,不知兩位大哥可否代為通報?”
此言一出,兩名大漢臉色同時一變,右側大漢更是恭恭敬敬道:“原來是鐘公子,您且稍等,我這就去稟報盟主。”
說罷,他匆匆進入門內,將左側大漢與鐘文留在了正門口。
左側大漢聽說鐘文是盟主親戚,登時對自己適才的冷淡態度懊悔不已,卻又不知該如何補救,臉上表情頗為尷尬。
“不知這位大哥出身何門何派?”鐘文卻似毫不在意,依舊笑嘻嘻地搭訕道,“為何會加入‘天刀盟’這個新興勢力?”
“在下張鐵,出身‘黃風穀’,如今本門上至穀主,下至弟子,已全部加入‘天刀盟’中,以鄭盟主馬首是瞻。”大漢張鐵見鐘文脾氣溫和,心頭一寬,登時殷勤地介紹道,“剛才那位兄弟叫做王琦,原本是‘度山門’弟子,情況也和咱們‘黃風穀’差不多。”
臥槽!
小老弟牛逼啊!
聽聞鄭齊元竟然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收複了兩股勢力,鐘文不禁大感意外。
雖然不知道“黃風穀”和“度山門”的名頭,但隻看兩名守門大漢皆有地輪修為,就可以判斷出這兩個門派的實力要遠遠勝過從前的“金刀門”。
“鐘大哥!”
正和張鐵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門內忽然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
“喲,小老弟,好久不見!”
鐘文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眉清目秀,身材精壯的褐衣少年,臉上還略帶著一絲稚氣,身上卻散發出和年齡完全不符的強大氣勢。
看見鐘文,鄭齊元滿臉喜色,快步走到跟前,親熱地拉著他的袖子道:“你可算是回來了,家裡人可都惦記著你呢,走走,跟我去見爹爹!”
聽說要去見鄭公明,鐘文麵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上一次見麵,兩人還是你一句“老鄭”,我一句“小鐘”地稱兄道弟,豈料他卻對“老兄弟”的閨女伸出了魔爪,如今再次相見,不免心中有愧。
“小老弟,先彆忙著敘舊,我這一次來,是有件急事要找你幫忙。”本著能拖一刻就拖一刻的心思,他連忙拉住鄭齊元道。
“鐘大哥有什麼需要,但說無妨。”鄭齊元聞言精神一振,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的事就是咱們鄭家的事,還談什麼幫忙不幫忙的。”
鐘文和鄭玥婷的關係,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他本就對鄭家有大恩,再加上這層關係,在鄭齊元心中,的確算得上是真正的自己人。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鐘文見他如此熱情,不覺心中一暖,笑著說道,“隻是要借你一些人手來撐撐場麵。”
說著,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敘述了一遍。
“豈有此理!天下竟有這樣無恥的父母!”鄭齊元自從覺醒了體質之後,性情大變,頗有些熱血少年的架勢,聽了鐘文述說,義憤填膺道,“鐘大哥,你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