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鐘無煙口中大聲駁斥道。
然而,望著譚少傑古怪而又得意的神情,她的心底卻不自覺地湧起一股不安,一絲驚慌。
“是不是胡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譚少傑一臉篤定,並不與她爭辯,反而陰森森地說道,“你那徒弟,很快就要流血過多而亡,齊宣也會死在外頭,而你又落得這般下場,你們家那孩兒小小年紀便沒了父母,豈不是太過淒慘,不如我再發發慈悲,悄悄送他上路罷!”
“你、你好狠毒!”鐘無煙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發顫,若非被“縛靈索”捆綁著,隻怕就要衝上去和他拚命,“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譚少傑口中的“孩兒”,正是鐘無煙與齊宣的兒子鐘涵良,小名“阿良”,今年還不到八歲。
“做鬼?你舍得麼?”譚少傑伸出右手,在鐘無煙光潔柔嫩的臉頰上輕輕摸了一把,又將手指放在鼻端聞了聞,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肚子裡,應該還有一條生命吧?”
“你、你怎麼”
鐘無煙麵色煞白,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慌之色。
譚少傑的右手一路下滑,輕輕停留在她的小腹之上,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嘴角揚起殘忍的笑容:“你說,若是我對著這裡打上一掌,孩子能不能挺得住?”
“不、不要!”
鐘無煙眼中閃過一絲哀求之色,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就是這個表情!”
鐘無煙臉上痛苦、哀求和絕望的神情,如同一針強力興奮劑,不斷刺激著譚少傑的神經,令他愈發亢奮,無比享受,“我做夢都想看到你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棒了,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你、你變態!”
鐘無煙美豔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浸透,心中滿是絕望,隻能用言語做著無力的抗爭。
殊不知她的罵聲,在此時的譚少傑耳中,如同仙樂一般悅耳動聽,反而令他更加享受。
“不錯,從你選擇齊宣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一個變態,再也變不回來了。”譚少傑眼中流露出瘋狂之色,緩緩舉起右手,掌心閃耀著亮白色的光芒,“你辜負了我,所以我要奪走你的一切,讓你的下半輩子,都活在痛苦與懺悔之中。”
“不要,求求你,不要對孩子下手!”鐘無煙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哀求著,“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誰讓他是你和齊宣的孩子呢?”
譚少傑舔了舔嘴唇,桀桀怪笑著,狠狠一掌拍向鐘無煙的腹部,“下輩子投胎,找個好人家罷!”
“不要!!!”
“住手!!!”
許是鐘無煙的哭喊聲太過淒絕,竟然將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季薇竹都驚醒過來,眼見譚少傑要對師父下手,她大驚失色,高聲喝止道。
然而,二女的聲音,卻絲毫無法阻礙到譚少傑興奮的情緒和滿腔的惡意。
他的掌風威猛無匹,純陽靈力在空氣中激起陣陣熱浪,尚未擊中目標,鐘無煙便感到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熱氣息撲麵而來。
以她的修為,自然能夠判斷出若是挨了這一掌,肚子裡的孩子絕無幸理。
然而,她空有一身靈尊修為,在“縛靈索”的控製下,卻無法做出絲毫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譚少傑的手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真的錯了麼?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聽從本心,嫁給愛情,是否真的是個錯誤的抉擇。
譚少傑這一掌威力雖強,速度卻極其緩慢,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以便給她帶來更深層的心理折磨。
宣哥,對不起!
我沒能保住咱們的孩子!
她的嗓音已經嘶啞,眼淚也已流乾,隻是呆呆地凝望著譚少傑掌心之中的耀眼光芒,整個人都已陷入到一種麻木的狀態之中。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掌最終並未擊打在鐘無煙身上。
“咚!”
伴隨著一聲輕響,譚少傑的灼熱掌勁,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無蹤,並沒造成多大的聲勢。
一道白色的影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鐘無煙身前,居然以血肉之軀,扛下了譚少傑靈尊級彆的驚人掌力。
“誰!”
譚少傑大驚失色,連忙後撤兩步,凝神看去,隻見一位相貌清秀的白衣少年正靜靜地站在麵前。
少年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眼神中帶著一絲淩厲之意,渾身上下布滿了玄奧的靈紋,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隱隱透著高深莫測的氣息。
“鐘!”看清來人容貌,鐘無煙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大聲疾呼道,“你來做什麼?趕緊走啊!”
“想念姑姑了,便過來瞧瞧。”鐘轉過身,笑嘻嘻地對著鐘無煙說道。
鐘無煙渾身一顫,鼻子一酸,再一次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