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竟然在二十餘歲晉升靈尊,天資之強,便是在七大聖地也不曾聽聞。”葛月旻臉上帶著愧色,“葛某實力有限,未能將其擒拿,請王爺恕罪。”
“先生說得哪裡話,若非您及時出手,隻怕本王就要命喪女賊之手。”李榮兀自心有餘悸,“接下來該如何行事,葛先生可有高見?”
“適才江語詩離去的方向是南邊,以葛某推測,她極有可能會去南疆省與武親王會麵。”葛月旻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若是三皇子被她說動,願意回來繼承皇位,對於整個大乾都是一場災難,畢竟在葛某心中,武親王充其量隻是一名武夫,並沒有執掌帝國的能力與心胸。”
“那、那可如何是好?”李榮聞言急道。
“為了以防萬一,隻有在江語詩和武親王會麵之前,將其擒住。”葛月旻不假思索地答道,“葛某願毛遂自薦,替王爺分憂,隻是想要生擒一名靈尊強者並不容易,不知王府之中可否再派遣一名靈尊強者與我同行?”
“這……”李榮麵色一僵,支支吾吾,半天不語。
怡親王府的實力,較之太子和武親王都想去甚遠,哪裡有靈尊強者可供使喚,隻是望著葛月旻期待的眼神,他卻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說出那句“沒有”。
“王爺,不如讓小弟回去求爺爺相助。”跪倒在地的李桉忽然大聲道,“爺爺素來疼我,對付敵國奸細這樣的好事,他想必不會拒絕!”
他口中的“爺爺”,乃是睿親王李東來,正是那位在帝都叛亂之中,與皇帝李九夜並肩作戰的皇室靈尊。
“太好了,桉老弟!”李榮眼睛一亮,狠狠拍了拍李桉的肩膀,大聲讚道,“若是這事辦成了,本王絕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桉公子了。”葛月旻笑道,“葛某這就回去做些準備。”
商議已畢,他急匆匆地跨出門外,健步如飛,七拐八彎,很快就進入到一座小院之中。
“師兄,根據若言師弟信中所述,江語詩實力不弱,甚至擊殺了一名護國靈尊。”兩道綠色身影忽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葛月旻身側,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想要擒住她,並不容易。”
“擒住?不不不。”葛月旻冷笑著搖了搖頭道,“隻有死了的江語詩,才能挑起江家與李氏之間的矛盾。”
“若隻是擊斃此女,又何需王府派人?”另一名綠衣人說道,“以咱們三人之力,已是綽綽有餘。”
“這世間多有能人異士,若是教人推算出殺死江語詩的並非大乾皇室,咱們的謀劃,豈非毫無意義?”葛月旻擺了擺手道,“所以這一次的追殺,無論如何都需要李氏派人參與。”
“原來如此,師兄果然心思縝密,算無遺策。”兩名綠衣人心悅誠服道。
“對了,咱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也不能讓李榮閒著。”葛月旻又道,“那個藥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煉製完成了。”一名青衣人將一個藥瓶遞到葛月旻跟前,“請師兄過目。”
“很好。”葛月旻撥開瓶塞聞了聞氣味,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嘴角微微勾起,“就讓雄心勃勃的怡親王繼續表演罷,能力與野心不匹配的蠢人,才是製造混亂的最佳人選……”
……
“砰!”
大乾、伏龍與驚羽三大帝國交界處的某個山洞裡,天樞隨手一甩,將天璿受傷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
“混賬,咳、咳咳!你特麼想要我的命麼?”天璿隻覺胸口劇痛難當,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我若是想要你的命,就不會救你了。”天樞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情感。
“誰要你救了?”天璿的表情愈發暴躁,“老子不稀罕!”
“你可以死,但是‘神之瞳’不能落在彆人手中。”天樞淡淡地說道。
“你特麼……”天璿額頭青筋暴起,仿佛整個人都要炸開一般,豈料在下一刻,他忽然平靜了下來,臉上帶著嘲諷之色,“你不是無敵的天樞麼?怎麼連一個小家夥都打不過,想不到最強的暗七星,聖人之下第一人,居然也有夾著尾巴跑路的那一天,痛快,真是痛快,嗬、嗬嗬,哈哈哈……咳、咳咳!”
“這個少年是誰?”天樞並不顯得如何惱怒,反而平靜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天璿似乎還沉浸在愉悅之中,隨口應道,“我隻知道你被他揍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哈哈哈……”
“他的靈技很奇特,無色無形,連神識都無法感知。”天樞沉思片刻,忽然緊緊盯視著天璿的眼睛,“你的‘神之瞳’,能不能看清楚他的靈技軌跡?”
天璿心頭一凜,停滯了約莫一個呼吸時間,才緩緩搖頭道:“不能。”
“‘神之瞳’乃是上古三大特殊體質之一,號稱可令世間萬物無所遁形。”天樞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聲音愈發冰冷,“居然也看不清他的靈技?你沒有騙我麼?”
“我、我騙你作甚?”天璿聲音一弱,隨即又變得強硬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老子說話?騙了你又如何?”
“‘玄天寶鏡’對於上頭的計劃十分關鍵,若是因為你的一己私欲而妨礙到組織大業,我不介意將你斬殺於此。”天樞的右手輕輕按在了“黑絕”的劍柄之上,聲音裡竟然真的帶著一絲殺意,“反正死在我手裡,‘神之瞳’也可以順利回收。”
“誰怕誰!”天璿惡狠狠地瞪著他,脊背上卻隱隱感到一絲涼意。
他並非愚蠢之人,知道自己就算在全盛狀態下,也不是天樞對手,更彆提如今身受重傷,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此時此刻,天樞想要殺他,恐怕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再說話,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山洞裡的氛圍卻越來越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男人,果然都是愚蠢的動物呢!”
一道輕柔、嫵媚、嬌翠欲滴的女子嗓音忽然在洞中響起。
這個聲音是如此甜美、如此撩人,就仿佛一根發絲鑽入骨髓,直教人渾身酥_麻,心裡癢癢,如聞仙樂,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