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鐘文便曾根據“上古門派分布圖”找到了六壬殿的遺址,打算化屠龍刀為洛陽鏟,行那摸金校尉的勾當,不料卻發現被人捷足先登,撲了個空。
也正是在那裡,他恰巧救下了重傷的黎冰,成功解除了兩人的體質隱患,也因而獲得了美人青睞。
因此,在聽見這個上古門派的時候,他的心情頗為複雜。
“相師?”上官明月聽見這個陌生詞彙,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
“不過是六壬殿那群家夥自己發明出來的稱謂罷了。”薑軒雷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說道,“指的就是那些能掐會算,精通陣道和卜算的修煉者,這個門派彆的不行,就喜歡搞些神神叨叨的玄學。”
鐘文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他自然能夠聽得出萬獸宗和六壬殿之間,關係並不友好,很可能還有著不小的矛盾。
他偷偷運轉“真靈之眼”,眸中閃爍著綠色瑩光,目光掃視四周。
我去!
看清空中一眾高手體內的狀況,鐘文驚得渾身一顫,險些從阿餅背上掉落下去。
單論距離三人一虎最近的一位身背長弓之人,若是將他體內的靈力比作大江,那麼上官明月所擁有的靈力強度,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水滴。
相比之下,先前遇見的那位金雞宮宮主金德基,最多隻能算是條小河。
而鐘文雖然修煉了“五元神功”這等曠世絕學,境界畢竟差了一籌,體內的靈力強度撐死不過是一條小溪,之所以能夠擊敗金德基,還得歸功於他那一身誇張到過分的增幅類靈技和功法。
然而這位使弓的聖人,放在空中那一大票牛人之間,卻根本就是個毫不起眼的存在。
遠處幾名站在最前排的修煉者就如同汪洋大海,靈力洶湧澎湃,深不見底,卻又無比凝練,仿佛經曆過千錘百煉一般,無論質還是量,都遠非周遭眾人可比。
在這幾位前排大佬之中,萬劍宗宗主無痕道人和火皇門門主炎燼便赫然在列。
兩人身旁,一名身材魁梧、穿著和薑軒雷同款灰衣的老者懸空而立,肩膀上站著一頭威風凜凜、氣勢不凡的大鳥,從外形來看,竟然與傳說中的神獸天鵬有那麼幾分相似。
在灰衣老者的左側,站著一名玉樹臨風,俊朗不凡的青衣男子,此人身上背著一把巨大的白色長弓,渾身上下,卻並沒有箭袋的存在。
站在四人身後的,乃是一名肌膚賽雪,眉目如畫的宮裝麗人,紫群飄飄,風姿綽約,一顰一笑間無不散發出攝人心魄的魅力,然而在“真靈之眼”的探視下,卻可以看出此女的靈力強度,較之先前四人,似乎要略遜一籌。
而在下方幾位破解陣法的黑衣相師之中,有一位麵龐俊朗,雙目有神的中年男子,其體內靈力之渾厚磅礴堪稱恐怖,竟是絲毫不輸於上空的幾位大佬。
似乎感知到有人在窺探自己,不少聖人強者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著薑軒雷三人的方向掃來,看清施展瞳術的隻是一個靈尊少年,很快便沒了興趣,又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六壬殿的眾位相師。
“薑副宗主,你這位弟子可有些不懂規矩啊!”
然而,靠得最近的那名使弓聖人卻是眉頭一皺,語氣頗為不善地說道。
“薛鬆,你好歹也是堂堂箭神宮長老,跟一個小娃娃較什麼真?”薑軒雷哂笑道,“許多年不見,非但沒有長進,怎麼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姓薑的,你什麼意思?”被喚作“薛鬆”的使弓高手麵露怒容。
“就是字麵意思。”薑軒雷冷笑一聲道,“怎麼,莫非你想跟我動手麼?”
“你……”薛鬆表情一滯,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止住了出手的衝動,悻悻地說道,“薛某以大局為重,暫時不跟你們計較,等消滅了林老魔,咱們再來一較高下。”
說罷,也不等薑軒雷回答,他便大袖一揮,憤然朝著遠處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