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明月夜,二十四橋……”
上官明月喃喃自語著,口中不斷重複這七個字,淚水止不住地唰唰落下,完全不受控製。
“怎麼了?小月月。”鐘文不覺吃了一驚,“哪裡不舒服麼?”
上官明月並不回答,隻是淚流不止,也不知被觸動了哪根心弦,就仿佛開了閘的大河,奔騰不息,根本停不下來。
“咱們如今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了。”鐘文不禁慌了手腳,快步趕到大小姐身旁,“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說的麼?”
“‘二十四橋明月夜’這個名字,是為我而起的麼?”上官明月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問道。
莫非是被我的才華給感動了?
鐘文心中一動,臉上微微泛紅,對於自己的剽竊行為多少感到些羞恥,隻好乾笑一聲道:“借用了一句詩詞,算、算是借景抒情吧。”
“胡扯!”上官明月哭著嬌斥道,“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詩詞?”
這是唐詩,你要是聽說過才見鬼了!
鐘文心中吐槽,嘴上卻隻是嘿嘿一笑,並不說話。
畢竟,對於大乾文學,他可謂是一竅不通,與文盲無異,即便想要反駁,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說,咱們還能回去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明月才漸漸止住哭泣,嬌豔白皙的臉蛋上依舊掛著淚痕,猶如雨打芭蕉,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應、應該可以吧……”鐘文的聲音裡,並沒有多少底氣。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對我說謊麼?”上官明月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都知道了,還問個錘子!
鐘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而一瞅見大小姐臉上的淚痕,卻不禁心頭一軟,歎了口氣道:“如今時光殿杳無音訊,回去的希望不能說沒有,卻也十分渺茫。”
“也不知道爹爹和姑姑他們現在過得如何?”上官明月輕輕吸了吸秀鼻,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相信他們罷。”鐘文柔聲安慰道,“沒有我們,他們也一樣會過得很好。”
“對於爹爹他們而言,你我是不是已經死了?”上官明月突然話鋒一轉。
鐘文聞言一愣,腦中浮現出一眾紅顏知己的倩影,忽然悲從中來,情難自已,眼神漸漸暗淡下去,一時竟陷入到呆滯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冰螭洞中一片寂靜,唯一能夠聽見的,便是二人輕微的呼吸聲。
“或許你說得沒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在上官明月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苦笑著道,“對於君怡姐她們而言,咱們和逝世了也沒大差彆。”
“又或者,咱們本來就已經死了。”上官明月似乎靈感勃發,腦中不斷浮現出稀奇古怪的念頭,“這不斷重複的七天,也許正是你我二人的地獄。”
“我這樣的好人,死後為何要下地獄?”鐘文不服道。
“你個花心大蘿卜,欺騙了那麼多姑娘的感情,跟‘好人’這個詞哪有半點關係?”上官明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和她們每一人都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哪來的欺騙感情一說?”鐘文愈發不滿道,“再說這裡若是地獄,你不也跟著一塊下來了麼?咱們誰也好不過誰,大哥不說二哥!”
“我、我還不是受了你牽連!”上官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