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林宮主晉階聖人。”
感知到縈繞在林芝韻周身的聖道氣息,冰螭聖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內裡卻不覺暗暗心驚。
即便已經從女兒口中得知此事,當真親眼見到,卻還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畢竟林芝韻比黎冰還要年輕幾歲,然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非但沒有任何生澀,反倒比不少老牌聖人還要更為凝實。
冰螭聖人甚至都有些吃不準,若是自己和此時的林芝韻放開手腳單打獨鬥,究竟誰的勝算要更高一些。
“多謝前輩。”林芝韻微笑著答道。
“林宮主今年隻有二十多歲吧?”冰螭聖人感慨道,“二十多歲的聖人,簡直匪夷所思,恐怕在上古時期也是絕無僅有。”
冰螭聖人並不知道林星月的傳奇,更不曉得暗神殿那位同樣晉階聖人的聖女,才剛滿二十。
“前輩謬讚了。”林芝韻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光芒,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不遠處的黎冰視線在她和鐘文身上來回遊走,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沈巍一百多歲才踏出那一步。”冰螭聖人搖了搖頭道,“卻已經咱們這些老家夥裡頭,成聖最快的一個,可是與林宮主一比較,簡直就……”
話到中途,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鐘文身上,聲音戛然而止,眸中射出無比震驚之色。
“你、你也晉階了?”
他隻覺白衣少年身上的氣息,竟是玄奧莫測,令人完全無法看透。
“似乎還差了那麼一丟丟。”鐘文頗為惋惜地答道。
“原來還是個入道靈尊。”冰螭聖人聞言,不禁鬆了口氣。
畢竟鐘文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若是在這個年紀成聖,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況且他在靈尊境界,就可以和聖人打得你來我往,不分勝負。
一旦晉階聖人,冰螭聖人用屁股思考也知道,他的實力定然會遠遠勝過自己。
一想到沒法胖揍這個拱了自家白菜的可惡小子,他便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說是入道靈尊,又有點不對。”
鐘文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晚輩似乎已經領悟了域的雛形,隻是沒法釋放出來。”
原來在林星月的房中閱覽書信之時,鐘文受到風無涯的啟發,對於自身大道又有了全新的感悟,再加上與新娘雙修得到的磅礴靈力,聖人壁壘已是近在咫尺,似乎隨時可以輕易衝破。
然而不知為何,就是這如同一紙之隔的薄薄壁障,他用儘渾身解數,使出各種方法,卻總是難以跨越過去。
用“咫尺天涯”來形容這種情況,實在是貼切不過。
莫非是因為“鐘文二號”?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鐘文隻好將衝階失敗歸因於一個荒誕的理由:自家大道睡著了。
“域的雛形?”冰螭聖人聞言一愣,隨即撫摸著下巴緩緩說道,“老夫曾在古籍中看見過一些上古修煉者,雖然並未入聖,實力卻遠超入道靈尊,世人稱之為半步聖人,莫非你就現在就處於這種境界?”
“也、也許吧。”鐘文心中一動。
在他記憶中,曾經的藥王穀副穀主便靠著數之不儘的極品靈藥,硬生生將自己堆到了半步聖人的境界。
先前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為何無法晉階之上,如今細細想來,世間還真有這麼一層境界,甚至上古時期,在這一步卡了數十上百年的修煉者,也並不在少數。
這小子,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妖孽!
要不要趁他還未晉階聖人之際,狠狠修理一番?
冰螭聖人心中驚歎之餘,也不禁暗暗盤算了起來。
然而,猶豫了好半晌,冰螭聖人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倒不是什麼道德心羞恥心作祟,而是經過反複感知,他發覺即便是現在的鐘文,也很有種深不可測的味道,若是貿然出手,自己怕是多半要出醜。
“冰螭前輩既然平安無事。”
林芝韻開口問道,“那位暗神殿主想必已經吃了苦頭?”
“墨迪笙的意圖,不過是為了將老夫引開,好讓其他那些靈尊發揮實力。”冰螭聖人搖了搖頭,恨恨地說道,“等到你們走遠,他便找了個機會溜之大吉,並未和老夫死磕到底。”
“這位墨殿主心思深沉,行事果決,不愧為一代梟雄。”鐘文一臉認真地感慨道,“若非遇見了我,隻怕還真要讓他得逞了。”
此言一出,登時迎來四周諸人的一陣白眼。
“難得林宮主來我‘冰螭島’做客。”
冰螭聖人不再理睬鐘文,轉頭對著林芝韻和顏悅色地說道,“不如就由老夫帶你四處走走看看,島嶼雖然不大,景色倒還算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