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歹人能夠在三大高手的保護下擄走陛下,顯然是謀劃已久,有備而來。”夜修羅不徐不疾地答道,“一時三刻間想要奪回陛下,談何容易?”
“夜崖主,你到底想說什麼?”
戶部尚書林鎮嶽也不禁麵露慍色,“還請再莫要繞彎子。”
“陛下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夜修羅老神在在地答道,“殿下召集各位大人,正是為了商討皇位繼承之事。”
此言一出,整個金鑾殿霎時間寂靜一片,無數道驚愕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李閒身上,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心悸不已,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陛下沒有子嗣,唯有兄弟。”夜修羅卻似毫無所覺,依舊滔滔不絕道,“其中大皇子已遭飄花宮軟禁,怡親王英年早逝,而武親王則一心修煉,無意俗事,草民以為,這皇位理應由碌王殿下繼承,各位大人以為如何?”
“你、你、你……”關天明萬沒料到會從他口中聽見這般驚世駭俗的言論,一時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好、好膽!”
“夜崖主,你可知尋常百姓妄議朝政,乃是大罪。”就連向來城府極深的長孫健也不禁麵現怒容,冷聲說道,“況且陛下生死未仆,碌王爺不思營救,反而打起了皇位的主意,未免令人心寒!”
“長孫大人所言極是!”
“陛下對碌王疼愛有加,若是知曉此事,不知該有多傷心。”
“不錯,陛下又是送錢,又是送人,想不到竟培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夕統領,還不速速擒下這個妄人,將他打入大牢,以儆效尤!”
整個大殿一時間人聲鼎沸,議論紛紛,充斥著各種批判的聲音,各個派係的朝廷大員之中,竟然沒有幾個人支持李閒。
李閒畢竟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十三歲少年,何曾見過這等陣仗,耳邊傳來的聲聲斥責,就如同不斷有人拿鞭子抽打著自己的內心。
一鞭,一鞭,又一鞭……
驚慌與恐懼交織在一起,直教他麵色煞白,雙腿顫抖,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位大人此言差矣!”
夜修羅搖了搖頭,朗聲說道,“大乾人管大乾事,帝國走了這麼些年的彎路,也到了該撥亂反正,重回正途的時候了。”
“夜崖主何出此言?”
在四周的一片怒罵聲中,長孫健依舊保持了克製,隻是聲音卻已冷得如同寒冰,“我大乾何時走了彎路?”
“這天下,自古以來便是男人的天下。”夜修羅挺了挺胸膛,振振有詞道,“哪有女人當政的道理,這不是走了彎路是什麼?”
此言一出,四周反對和批判的聲音居然輕了一些。
男尊女卑的價值觀,顯然說到在場不少官員的心坎裡去了。
“我大乾自開國以來,便未有明文規定過女子不能當政。”長孫健卻堅定地反駁道,“況且陛下自繼位以來勵精圖治,功績卓著,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黎民,閣下的言論,請恕本官不能苟同。”
“無論如何,女人終究還是女人。”夜修羅連連搖頭,頑固地駁斥道,“怎麼能爬到男人頭上?”
“你是什麼東西?”
老將軍薛定西冷笑著道,“誰來做皇帝這事,哪裡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夕統領,還不快快將這妄人驅逐出去?”
“什麼人,膽敢擅闖皇宮!”
正在雙方爭執不休之際,大殿門口,忽然傳來了夕尊者的厲喝之聲。
“碌王殿下萬歲!”
“支持碌王殿下繼位!”
“女子掌國,是為不祥!”
“撥亂反正,重振大乾!”
“誓死效忠碌王殿下!”
“聖皇登基,就在今日!”
隨之而來的,竟是一片混亂嘈雜的呼喊聲,就好像有成百上千人在當街遊行一般。
“夕統領,你在等什麼?”
耳聽這許多擁護李閒的言論,關天明愈發震怒,一邊快步朝著門外走去,一邊高聲喝道,“還不趕緊擒下這些大逆不道之人!”
然而,不等他走到門口,殿外忽然湧起二十餘道威武霸道的強悍氣息。
感受到這些氣息,殿內眾人不禁齊齊色變。
靈尊!
二十餘位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