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壬殿’又如何?”
小寶滿臉不解道,“不就是七大宗門麼?您連‘火皇門’都敢闖,又何懼一個‘六壬殿’?”
“七大宗門之中,除了‘百靈宮’,其餘各大勢力的確是半斤八兩,各有千秋。”鐘文輕輕搖了搖頭道,“可若論哪一個的老巢最難闖,則必是‘六壬殿’無疑,那裡頭的機關和陣法凶險繁雜,我曾經闖過一回,險些就陷在了裡頭,若是再帶上你們……”
他這句話並未說完,其中含義卻已是不言而喻。
以他那能夠將自身靈魂化的大道以及不輸世間任何陣法大師的陣道造詣,若是獨闖“六壬殿”,或許還能全身而退,可要帶上炎瀟瀟主仆,凶險係數卻要成倍上升。
炎瀟瀟在不到二十歲年紀便已感悟大道,甚至離聖人也僅有一步之遙,放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勢力,都算得上妖孽。
可她畢竟年紀尚輕,如今的這點修為,放在七大超級宗門之中,不過是滄海一粟,根本掀不起丁點水花。
巨鼠小寶比她要厲害不少,卻也隻能頂個稍強一些的聖人,這一人一鼠又沒有什麼過人的隱匿和逃遁之法,一旦落入“六壬殿”的陣法機關之中,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那是絕無可能,對於如今的鐘文而言,說是累贅,也並不誇張。
“對不住,是我們太弱了。”
炎瀟瀟眼神一黯,螓首低垂,粉嫩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什麼叫“偶們”太弱了?
明明就是你這丫頭實力低微,偶哪裡弱了?
小寶有些不爽地瞥了她一眼,心中狠狠吐槽了一番,嘴裡卻連半個字都不敢說出聲來。
血脈契約已然生效,如今它的生死全在炎瀟瀟一念之間。
若是這位女主人下令讓小寶自裁,它怕是會毫不猶豫地舉起前爪,一爪子拍碎自己的腦殼。
巨鼠大人如此睿智,又怎能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將自己置身險地?
“小寶,除了‘六壬殿’,彆處可還有天機石?”鐘文瞥了小寶一眼,淡淡地問道。
“沒有了。”
小寶斬釘截鐵地答道,“至少在偶的感知範圍裡,便隻有此處了。”
“你把位置告訴我。”
鐘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嗓音裡沒有半點怯意,“我一個人去。”
“沒有用的。”
小寶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天機石藏在地底極深處,外觀又和普通石頭沒大差彆,若是沒有偶的指引,您幾乎不可能認得出來。”
“原來如此!”
鐘文恍然大悟,“難怪先前我在‘六壬殿’中,怎麼也找不到天機石。”
“好漢,您看偶們要不要……”小寶瞥了一眼身後的炎瀟瀟,欲言又止。
“我們下去!”
就在鐘文遲疑之際,炎瀟瀟突然說道。
“炎師姐!”
鐘文吃了一驚,本能地出聲勸阻道,“這‘六壬殿’太過凶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卻讓小弟如何自處?”
“你為了搜集礦石,不惜獨闖七大宗門,可見它們對你真的很重要。”
炎瀟瀟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管你用它們做什麼,我都希望能夠幫到你。”
“炎師姐……”
鐘文心臟猛地一跳,凝視著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絕世尤物,眸中閃過一絲愧疚,一絲哀傷,張了張嘴,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說了,若是能以靈尊修為溜進‘六壬殿’裡轉悠一圈,在他們的藏寶之所留下一句‘某年某月某日,炎瀟瀟到此一遊’。”
眼見氣氛有些沉重,炎瀟瀟挺了挺豐腴的胸膛,嬌笑著說道,“那可不大大地替伯父長臉了?日後‘六壬殿’弟子見了咱們‘火皇門’的人,怕是都要忌憚三分呢。”
望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鐘文隻覺心中暖洋洋的,仿佛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慢慢融化。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