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
經曆了初時的訝異，鐘文很快就反應過來，心知是造化鐘神秀的附帶效果發動，在一定概率下令敵方異性和同性對自己產生了好感。
他卻萬萬沒有料到，居然連惡靈這樣的鬼物，也逃不過造化鐘神秀的魅力。
“你到底是男是女？”
好半晌，他才對著這頭充滿善意的惡靈愣愣地問了一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不、不知道。”
惡靈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說話依然不怎麼利索，“嘻嘻，嘻嘻！”
“你叫什麼？”
鐘文始終維持著造化鐘神秀的狀態，用儘可能溫和的語氣問道。
“不、不知道。”
然而，惡靈卻連自己的名字都回答不出來，隻是在他身上蹭個不停，“喜歡，嘻嘻，好喜歡！”
“你們一直住在這山裡麼？”
鐘文見它的思維如同幼兒一般，並不能正常交流，不得不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問道。
“不、不是。”惡靈搖了搖頭道。
“那你們的老巢在哪裡？”
鐘文心中一動，繼續追問道。
“地、地獄。”
這一次，惡靈終於給出了有用的答案。
地獄？
地獄竟然真的存在！
鐘文心頭劇震，仿佛連三觀都被刷新。
“既然住在地獄裡。”
他好不容易才鎮定心神，接著又問，“你們又是怎樣來到人間的？”
“洞洞！”
惡靈開心地繞著他轉了個圈，“嘻嘻，洞洞，好大！”
洞洞？
什麼鬼？
難道是空間缺口？
鐘文莫名其妙地瞥了它一眼，心中胡亂揣測著。
“這裡，好舒服！”
惡靈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兀自歡快地繞著圈圈，時不時還要在他身上蹭一下，嘴裡吐出蹩腳的人類語言，“比家裡，還舒服，嘻嘻，喜歡！”
“帶我去看看！”
鐘文沉吟半晌，突然開口要求道。
“好、好！”
惡靈態度極好，滿口答應，隨後晃晃悠悠地轉身向前飄去，“走，走！”
鐘文眸中靈光一閃，果斷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為防自己對惡靈的魅惑力消失，他始終保持著造化鐘神秀的狀態，因而這一路上不知引來了多少地獄鬼怪的襲擊。
一路上，惡靈對鐘文可謂是關懷備至，照顧有加。
但凡弱一點的鬼物，還不等他出手，惡靈便會搶先一步衝上前去，將之輕鬆滅殺，完全不給對方任何靠近鐘文的機會。
隻有遇上魂相境鬼物，鐘文才會親自出手，給予對方雷霆一擊。
這一人一惡靈配合默契，可謂是遇魔屠魔，見鬼殺鬼，一路砍瓜切菜，很快便抵達了惡靈口中所謂的“洞洞”。
誠如他所料，出現在眼前的，的確是一個空間缺口。
隻是他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個“洞洞”的範圍，居然比兩個足球場加起來還要大。
洞洞四周血霧彌漫，其內黑蒙蒙的，卻又隱隱透著暗紫氣息，細看之下，令人不自覺地毛骨悚然，心生憂懼。
一道又一道充滿戾氣的身影自洞中不斷湧出，紛紛躥上高空，密密麻麻，數之不儘。
鐘文雙眸閃耀著紅綠亮色光芒，抬眼望去，隻見天空中惡鬼橫行，妖魔遍布，即便隔著濃濃的血霧，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凶戾之氣。
魔狼、鬼麵蝙蝠、鳥身女妖、無頭巨怪、黑色獨角獸、八臂猩猩、惡靈……
此時的天空中，先前遭遇過的鬼物竟是一種不落，甚至還有許多鐘文從來沒有見過的品種，數量之多，更是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簡直堪比軍隊。
饒是鐘文實力強橫，意誌堅定，陡然目睹了這樣一支鬼物大軍，心裡也不禁有些發毛。
“轟！”
不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隻巨大的白色爪子突然自空間缺口內伸了出來，重重地抓在了洞口邊緣。
霎時間，四周陰風陣陣，山體動蕩、血霧飄散，碎石升空，仿佛連天地都變了顏色。
“昂！！！”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足以震碎耳膜的厲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