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鐘文!
臭鐘文!
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閨房中,伊莉雅不停揮舞粉嫩的拳頭,砰砰砰用力捶打著粉色床榻,在心裡把鐘文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般胡亂宣泄了一通,饑腸轆轆的她很快便耗儘了體力,整個人軟軟地趴在床上,心緒也漸漸寧靜了下來。
莫看鐘文隨口一句戲言,其實還真就說中了她的心事。
在得知了萊茵哈特的死訊之後,她的確生出一種自絕性命,隨兄長而去的衝動。
然而,被鐘文堵在門口這麼胡攪蠻纏了一番,她卻突然發現,先前的輕生念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本來想做的事情,被彆人一逼,反倒不願意去做了。
人性,不正是如此麼?
哥哥不惜犧牲性命,不就是為了讓我好好活下去麼?
我若自暴自棄,豈非愧對了他的一番心意?
怎麼可以讓哥哥白白死去?
被鐘文催著去“自儘”之後,她非但沒了這心思,腦中反倒本能地替自己開脫起來。
等等,他是不是故意的?
為了不讓我自儘,他故意說反話?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哪有這麼好心?
他就是個混蛋!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卻又被她立馬給否決了。
這般思緒搖擺地度過了約莫一刻時間,屋外飄來的香氣不但依舊濃鬱,竟然還換了一種味道。
“嗯,烤羊腿果然是yyds!”
緊接著,隻聽鐘文大聲地“自言自語”道,“不過吃多了還是有些膩,不如換個烤雞嘗嘗,啊,好酒!”
他吃完羊腿,竟然開始烤起了雞,喝起了酒!
“這、這個混蛋!”
伊莉雅在屋裡聽得滿頭黑線,緊緊攥住粉拳,粉臉漲得通紅。
“到底是散養的雞,果然肥美得很,嘖嘖嘖,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鐘文接著又道,“人說‘烤雞配酒,天下我有’,誠不欺我!”
“咕~”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的伊莉雅如何能夠抵擋這種言語和氣味的雙重挑逗,意識還未屈服,身體卻已經提前作出反應,肚子叫得震天響。
“臥槽,什麼聲音?打雷了?”
外頭鐘文登時怪叫一聲道,“也沒見烏雲啊,真是奇哉怪也!”
“混蛋,你故意的吧?”
本就尷尬的伊莉雅登時羞得滿麵緋紅,情緒激蕩之下,終於按捺不住,再次推門而出,對著鐘文怒目而視道。
這一刻,什麼兄長,什麼父皇,什麼皇位,統統都被拋諸腦後。
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狠狠教訓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咦?你怎麼還活著?”
鐘文看見伊莉雅的第一反應,更是氣得她七竅生煙。
“你還沒死,我又怎能先走一步?”
她貝齒緊咬,額頭青筋暴起,從牙縫裡惡狠狠地擠出一句。
“你又不是我老婆,乾嘛要和我同生共死?”
鐘文一邊轉動穿著烤雞的鐵杆,一邊嘻嘻笑著對她上下打量了一通,“長相倒還過得去,就是這身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想當我老婆,還是差了一點。”
“你、你去死!”
在他的言語刺激下,伊莉雅氣得酥胸起伏,呼吸急促,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怎麼,還真要和我殉情麼?可惜我還有大好年華,不想這麼早就去地府報到。”
鐘文一邊打趣,一邊撕下一隻雞腿,笑嘻嘻地遞到她跟前,“吃一個不?”
“誰要吃你的臟東西!”
伊莉雅秀眉一皺,果斷拒絕道。
“真是沒眼光。”
鐘文也不強求,右手一轉,直接將雞腿塞進嘴裡,啃得咂咂有聲,“這麼好的雞,你不吃我吃!”
“咕咚!”
看他吃得這麼香,伊莉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腹中再次發出“咕”的一聲巨響。
“怎麼又打雷了?”
鐘文扭動脖子,抬頭看天,嘴裡嘟囔著,“光打雷不下雨,也是夠奇怪的。”
“你、你還賴在公主府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