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片刻之後,孫正陽皺著眉頭擦了擦嘴角,又隨手甩去沾在手指上的血漬,一臉嫌棄道,“好弱的心力,根本就沒法進補,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唰啦啦!”
這時候,一道纖瘦的身影自一旁的樹叢中鑽了出來。
孫正陽似乎並不感到意外,而是微笑著轉頭看向來人。
這是一名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正是參加這一輪考核的三十人之一,雖然出身平民,卻擁有不俗的修煉資質,在先前的靈力適應性考核中,也得到了中下的成績。
“喲,來了!”
兩人目光甫一接觸,孫正陽便滿臉微笑,自來熟地揮手招呼道。
“是你!”
女子當然不會認不出前一輪考核的第一名,不禁微微一愣,一時不知是該上前套近乎,還是該保持距離。
下一刻,她終於發現了倒在少年跟前的戴波,不禁麵色煞變,本能地展開身法,向後疾退,試圖與對方拉開距離。
“這位姐姐,急著走做什麼?”
孫正陽咧嘴一笑,神情溫柔,眼中卻透露出一絲惡毒之色,“難得有緣碰到一起,正該好好交流一番才是!”
話音未落,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霎時間響徹山林,隨之而來的,是女子“撲通”倒地的聲響。
而孫正陽的身影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女子跟前,掌心之中,竟然再次出現了一顆血淋淋的溫熱心臟。
“嗯,比剛才那顆要乾淨一些。”
隻見他如法炮製,將女子的心臟吃乾抹淨,舔著手指自言自語道,“不過還是差了些意思,不知道那個小子的心臟會是什麼樣的美味。”
幾乎同時,他的身影“倏”地消失在了原地,就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隻留下一男一女兩具失去心臟的冰冷屍身。
此時此刻,距離山路出發處不遠的地方,鐘等人也和另一支隊伍狹路相逢了。
“周兄,是公孫鑄劍他們。”
納蘭雲舟凝視著不遠處結伴而行的六名考生,眸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咦?”
目光掃過對麵六人,鐘口中驚呼一聲,表情突然變得無比古怪。
倒不是敵人有多強大,畢竟一支由地輪和人輪組成的修煉者隊伍,他就是吹口氣都能滅了對方,自然談不上什麼威脅。
可真正令他震驚的是,以自己那堪稱變態的感知能力,竟然沒能察覺到公孫鑄劍等人的靠近。
這個地方,有古怪!
他心頭一凜,神識瞬間擴散千裡,開始仔細探察起周圍的狀況。
這一探之下,他登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湧起驚濤駭浪。
原來這條山道上空,竟然被人以不知名的手段施加了禁製。
這種禁製無色無形,若非鐘靈魂力量過於強大,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得到。
以他的陣道造詣,很快便看出這種禁製並非此地原有,而是新近添加上去的,不但能夠對位於其中之人的神識造成極大乾擾,更是可以徹底隔絕外界對於此處的感知。
換言之,無論這三十名考生在山道上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雲頂仙宮都絲毫無法察覺。
這樣的禁製,當然不可能是雲頂仙宮設下的。
難道是他?
不知為何,鐘腦中本能地浮現出神秘少年孫正陽的容貌。
“看樣子。”
這時候,對麵的公孫鑄劍突然開口道,“納蘭家和周家是聯手了麼?”
“這一輪考核,仙宮本就不限製考生聯手。”
納蘭雲舟櫻唇輕啟,不緊不慢地答道,“何況公孫兄不也找了不少幫手麼?”
“他們?”
公孫鑄劍看了看身旁的另外五人,嗬嗬笑道,“雖然資質不錯,可畢竟出身貧寒,修為有限,若是當真打起來,能頂什麼用?”
此言一出,與他同行的五人皆是麵露慍色,卻無人敢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