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這時候,女人終於開口了,聲音猶如天籟,卻是氣若遊絲。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
鐘文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馬車之中?”
似乎沒料到眼前的年輕人態度如此生硬,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話,卻連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反而“噗”地噴了一口鮮血。
這麼一番震動,她的臉色愈發蒼白,表情煞是痛苦,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展示,嘻嘻,展示!”
張嘎對女人的慘狀似乎並不同情,兀自站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咧嘴傻笑道。
“喏,吃下去!”
鐘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緩緩走上前去,扶起女人嬌弱無力的身軀,自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送到她嘴邊,用命令式的口氣說道。
女人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他,似乎對這種語氣很不習慣,完全沒有照做的意思。
“這是療傷丹藥。”
鐘文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還是照我說的做。”
女子麵色陰晴不定,遲疑良久,終究還是張開櫻桃小嘴,將丹藥吞了下去。
見她吃下藥丸,鐘文也不管女子的感受,直接抓起她的潔白皓婉,仔細探察起來。
果然不行麼?
過了片刻,他皺了皺眉頭,不爽地咂了咂嘴。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熱衷於英雄救美的毛頭小子,即便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不想看著一個年華正茂的美女死在眼前,卻也不會掏心掏肺地把好東西都拿出來,而隻是給了對方一顆普普通通的回天丹。
回天丹的效果,顯然並不理想。
“多謝你了。”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女人眼中的戒備之色稍稍淡去了幾分,歎了口氣道,“不過沒用的,我傷得太重,尋常丹藥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鐘文大為不爽,很有種丟了麵子的感覺。
“急什麼?”
他沒好氣地瞪了女人一眼,又從懷中掏出一顆生生造化丹,“再吃這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聞到丹藥那沁人心脾的濃鬱香氣,女人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輕聲拒絕道,“不過沒有用的,就不必浪費……”
“囉嗦什麼?”
不料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鐘文粗暴地打斷道,“讓你吃就吃!”
女人一臉驚愕看著他,眼神中隱隱閃過一絲怒意,嘴唇緊緊抿住,怎麼都不肯張開吃藥。
“喲謔,還挺倔啊!”
鐘文冷笑一聲道,“不過老子想要救的人,就一定得救活,要是不吃藥,那就彆怪老子把你脫光了紮針,吃藥還是針灸,你自己選擇罷!”
“你……”
白衣女子俏臉煞變,掙紮著想要起身,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秀目圓睜,狠狠瞪視著他,“你敢?”
“我不敢。”
鐘文嘿嘿一笑,嘴上說不敢,右手卻毫不猶豫地抓向她腰間的帶子。
“住手!”
白衣女子吃了一驚,貝齒緊緊咬住櫻唇,心理鬥爭了許久,終究無可奈何道,“我、我吃。”
“早這樣不就得了?”
鐘文冷笑一聲,一邊將生生造化丹送入其口中,一邊小聲抱怨道,“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你……咦?”
白衣女子似乎終於受不了他的粗魯無禮,正要開口斥責,突然麵色微變,口中發出一聲輕呼,“好厲害的丹藥!”
“那可不?”
鐘文洋洋得意地再次抓起女子皓婉,“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拿出來的丹藥豈能是凡品?”
剛剛吹噓完,他忽然臉色一變,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按說對普通人而言,幾乎稱得上生死人、肉白骨的生生造化丹,竟然隻是讓女人體內稍微多出一絲生機,便已藥力殆儘,徹底失去了作用。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如此一來,鐘文心下了然,知道此女在還未受傷之前,修為定然極強,很可能還在聖人之上,忍不住又朝她多看了兩眼。
“能夠拿出這樣的丹藥,足見閣下絕非常人。”
被一個男人這般打量,女人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霞,心裡多少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開口道,“不知你我現在何處,意欲何往?”
“現在何處我不清楚。”
鐘文懶洋洋地答道,“不過我知道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叫做‘陰落山’。”
聽見這三個字,女子俏臉煞變,表情瞬間難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