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鐵無敵,實力怕是還在棠溪長老之上。”
太白四肢無力,整個人仰天癱倒在水麵上,凝視著鐵無敵離去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語道,“天下第一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他嘗試著起身,卻覺劇痛難當,仿佛渾身骨頭都給敲碎了一般,竟然連抬起一根手指都無法做到。
勉強側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同樣漂浮在水麵上的南野長離。
這個臉上看不見五官的黑衣人狀態比他還要糟糕得多,隻能用奄奄一息四個字來形容。
但凡來個聖人,怕是都能將這位曾經風光一時的黑棺主教送上西天。
奈何就是這麼舉手抬足的事情,對於此刻的太白而言,卻已經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該不會就這樣一直躺下去吧?
和這個家夥一起?
那也太折磨人了吧?
要不還是死了算了。
一想到要和南野長離一道躺在這裡不知多久,太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咦?”
百無聊賴之際,眼前陡然出現無數道白色流光,猶如雪片般紛紛飄落,畫麵美麗而夢幻,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是啥?”
他的問題,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眼看著白色流光當頭而來,太白卻沒有絲毫閃躲之力,隻能任由這未知事物落向自己。
該不會是一種靈技吧?
腦中剛剛生出這個念頭,便有一道流光落在他身上,太白隻覺一股至精至純的能量在體內到處流竄,飛快地修複著各處損傷,短短數息之間,竟然便恢複了大半。
就在他心頭狂喜之際,第二道第三道流光又已接踵而來。
很快,他便一骨碌爬起身來,扭扭脖子伸伸腰,隻覺通體舒泰,行動自如,哪裡還有半點疼痛,先前與囚芒那一戰就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好,南野長離!
高興片刻,他突然想起身旁還躺著個敵人,登時眉頭一緊,慌忙轉頭看去。
在他想來,這些流光既然能夠治療自己,多半對南野長離也會有相同的功效,一旦雙方同時恢複,勢必又是一場惡戰,如今自己拂塵被毀,昊天銃也還沒撿回來,想要如同先前那般輕鬆獲勝,那是絕無可能,說不定還要吃虧。
這一看之下,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隻見南野長離依舊平躺在水麵上,一動不動,漫天流光就仿佛故意躲著他一般,竟然沒有一道觸碰到他,遑論為其治療。
好機會!
太白眼睛一亮,忽然縱身而起,“撲通”一個猛子紮進血色水域之中。
“嘩啦啦!”
數息之後,他再次衝出水麵,手中捧著尋回的昊天銃,三兩步來到南野長離上方,將圓筒口子對準了他那沒有五官的臉龐。
“那是什麼?”
南野長離似乎並不意外,反而凝視著天空中的璀璨流光,“是你們神女山搞出來的麼?”
“死到臨頭。”
太白冷笑一聲道,“還問那麼多做什麼?”
“多少萬年過去了,你還是這般小家子氣。”
南野長離也不生氣,反而嘿嘿笑道,“摳摳搜搜的一點都上不了台麵。”
“這就是你的遺言麼?”
太白冷笑一聲道,“如果沒什麼彆的想說,那就乖乖上路罷!”
“不過你小氣,老夫卻也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南野長離自顧自道,“待我死後,定會化作厲鬼回來纏著你,讓你過上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好日子,洗乾淨脖子等著便是。”
“威脅我?”
太白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注視著他,“你活著都不是老夫對手,死了還想翻出什麼浪花來?看來你不但變弱了,還變蠢了。”
話音剛落,一道無比刺眼的強光自昊天銃爆射而出,怒吼咆哮,聲勢驚天,瞬間將南野長離完全吞噬。
這一炮的威勢何其恐怖,幾乎炸翻了整片水域,粗壯的水柱衝天而起,直上雲霄,整片區域怒浪翻滾,水花四濺,居然頗有幾分翻江倒海的架勢。
待到強光散去,南野長離的身軀已然徹底融化,完全消失,連半片殘渣都沒有剩下,可以說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黑棺主教,不過如此。”
太白緩緩收起昊天銃,滿臉鄙夷地嘲諷道,“連老夫一個都打不過,當初居然還驚動了聖女大人和徐長老他們一起前去圍剿,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何其可笑!”
對著南野長離被炸碎的地方凝視片刻,他忽然閉上雙目,放開神識,細細感知起附近的情況來。
“聖女大人也出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