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打越是心驚,隻覺牧常逍的實力較之上一次相遇不知強了多少,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以閻王敵的變態治愈能力,居然隱隱有些跟不上自己受傷的速度。
“諸位長老,出手罷!”
就在鐘文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薑霓突然櫻唇輕啟,用珠圓玉潤的嗓音柔聲道,“這一次咱們的目標是陰鴉,正所謂巢傾卵破,唇亡齒寒,鐘文現在死了,對你我而言並不是件好事。”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兩條白綾已然挺得如同鐵棍般筆直,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前疾射而出,朝著牧常逍所在的方向狠狠打去。
“切!”
感受到身後疾襲而來的兩道淩厲氣勁,牧常逍不屑地咂了咂嘴,猛地虎軀一震,竟然夷然不懼,不閃不避,隻是以自身氣勢便將兩條白綾狠狠彈開。
這時候,棠溪蘆葦也動了。
“花自飄零水自流!”
隻聽他口中高聲朗誦詞句,右臂一振,手中的斷劍突然散發出一股玄而又玄的陰柔劍意,“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天空中登時浮現出無數粉色花瓣,嬌嫩豔麗,芬芳撲鼻,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仿佛吹口氣就會化開一般。
“嘩啦啦!”
與此同時,遠處的池水突然翻騰而起,化作無數晶瑩水滴,懸浮在半空之中,清澈透亮,顆粒分明,如同一場時間靜止的瓢潑大雨,與四周花瓣交相輝映,珠璧齊輝,一眼望去說不出的唯美絢麗,動人心魄。
就在那個“愁”字出口之際,眾人心中居然瞬間湧起一抹淡淡的憂傷,並不強烈,卻是悠遠綿長,揮之不去。
棠溪蘆葦這一道劍意,竟似擁有著能夠改變他人情緒的力量。
“咦,居然還有這一手?”
牧常逍身形微微一滯,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有點意思!”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漫天的花瓣與水滴突然同時發動,瞬間化作漫天箭雨,朝著陰鴉教主齊齊射去。
每一片花瓣與近旁的水滴摩擦之際,都會發出“嗚”的一聲,竟是無比淒涼,令人不自覺地心生悲意,情難自已。
“換作從前,這一招或許還能讓牧某蹭破點皮。”
牧常逍眼神已然恢複如初,沉靜似水,口中淡淡地說了一句,“現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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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道無形氣勁自他體內噴湧而出,瞬間在周身形成一圈看不見的護牆,水滴與花瓣落在其上,發出“乒乒砰砰”的陣陣巨響,卻愣是再難前進一寸。
這驚才絕豔的一劍,竟然連靠近牧常逍都無法做到。
“八荒斷魂!”
輕鬆擋下這一劍,牧常逍反手隔空揮出一剪,口中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來。
“噗!”
這一剪既沒有什麼絢爛光影,更沒有什麼驚天聲勢,遠處的棠溪蘆葦卻突然口吐鮮血,神情萎頓,本就受傷的身軀軟軟癱倒下來,兩眼無神,臉上再也看不見一絲血色,呼吸若有似無,竟是虛弱到了極點。
他竟然又變強了!
薑霓俏臉煞變,眼神無比凝重,心中激起驚濤駭浪,仿佛連三觀都要被推倒重建。
自從將欺天珠嵌入體內之後,陰鴉教主非但實力暴增,身上氣勢竟然還在不斷增強,無休無止,仿佛沒有極限一般。
除了薑霓和棠溪蘆葦,其餘幾名神女山長老本就不怎麼願意相助鐘文,如今見識了魔頭的恐怖實力,更是望而卻步,踟躕不前,居然再也無人願意出手。
總算兩人這麼一阻,終究還是讓鐘文得到了片刻喘息,閻王敵的藥力頓時被發揮出來,短短數息之間,便將他體內的傷勢治愈了七七八八,原本的虛弱感亦是一掃而空,再次散發出勃勃生機。
麻煩了啊!
重新振作起來的鐘文感受到牧常逍身上那不可思議的氣勢,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歎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張嘎。
兩人目光一觸,雖未出聲交流,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通過視線傳遞了千言萬語。
屍種少年突然衝著他點了點頭,隨後快步來到柳柒柒身旁,一把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虛弱無力的嬌軀夾在腋下,隨即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直奔洞
口而去,在妹子的驚呼聲中,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外。
“來來來,老小子!”
眼見張嘎帶著柳柒柒離開,鐘文登時鬆了口氣,猛地抬起右臂,寶劍直指牧常逍胸膛,周身氣勢暴漲,口中冷笑一聲道,“如今小爺沒了羈絆,咱們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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