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陸兩眼一瞪,身上散發出一股淩然氣勢,“少廢話,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切!”
張棒棒表情一滯,猶豫了好半天,終究還是撇了撇嘴,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金色紙張一角,十分嫌棄地將之接了過來。
等到跟他解除了師徒關係,俺就把這張紙給扔了!
他一邊如是想著,一邊直愣愣地注視著肆伍陸,眸中滿是期冀之色,隻等對方將那幾個字從嘴裡說出來。
“這還差不多,咳、咳咳!”
肆伍陸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道,“隻要你再替我做件事,我馬上就將你逐出師門,從此以後咱們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怎麼還有要求?”
張棒棒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滿道,“要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俺可不能答應。”
“怎麼會?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
肆伍陸的嗓音越來越虛弱,似乎連說話都已經十分費儘,“把這張紙吃進去。”
“哈?”
張棒棒一臉愕然,幾乎以為自己聽錯。
“沒聽明白麼?”
肆伍陸連聲催促道,“趕緊的,把這張紙吃下去!”
“為什麼?”
或許是這個要求太過古怪,張棒棒忍不住好奇道,“你想要毒死俺?”
“放屁!咳、咳咳!”
肆伍陸眸中閃過一絲焦急之色,“你這種修為,老子一巴掌就能拍死上千個,哪裡需要用毒?”
“誰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張棒棒對著手中血跡斑斑的金色紙張注視了好半晌,怎麼看怎麼惡心,愣是沒法下口,終於還是搖頭拒絕道,“俺不吃!”
“哎,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無法做到。”
肆伍陸搖頭歎息,滿臉失望道,“看來我隻能帶著你師父的身份離開人世了。”
“你……”
張棒棒臉色一僵,神情尷尬萬分,整個人登時陷入到無比糾結的狀態之中。
“畢竟師徒一場。”
隻聽肆伍陸接著又道,“從今往後,記得每年都要帶些好酒好菜,來為師墳前祭奠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他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聲音竟然比先前更加平穩流暢了幾分。
“好,俺吃!”
張棒棒眉頭越鎖越緊,隻覺渾身彆扭,終於忍無可忍,大喝一聲道。
說罷,他雙手用力,將金色紙張狠狠揉成一團,隨後兩眼一閉,不管不顧地使勁塞進嘴裡,強忍著上頭的血腥氣,喉嚨發力,“咕咚”一口直接吞入腹中。
“嘔~”
紙張入肚,他頓覺惡心反胃,不禁張口欲吐。
“不準吐!”
不料肆伍陸右臂疾探,一把摁住了他的嘴,厲聲喝道,“咽下去!”
彆他這麼一嚇,張棒棒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金色紙張終於被徹底咽了下去,再也吐不出來。
“臥槽!”
就在紙張入腹的一瞬間,張棒棒忽然瞳孔擴張,口中大喝一聲,肚子裡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狂暴而灼熱的氣息沿著經脈血管四下擴張,須臾間遍布全身。
這一刻,他隻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燒,無處不痛,整個人仿佛中了某病毒一般,忍不住嘶聲哀嚎,滿地打滾。
完了!
果然還是上了這老匹夫的當!
張棒棒心中怒罵不止,深恨自己太過愚
蠢,明知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卻還是因為那一絲絲的師徒情誼和憐憫之心,令自己置身險境。
果然!
然而,凝視著一臉痛苦、滿地打滾的張棒棒,肆伍陸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嘴角微微勾起,竟似頗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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