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金剛或許不是長老會裡最強的長老,可若單論力量和身體,卻毫無疑問可以排在第一。
除了牧常逍這樣的bug,他在正麵硬拚中幾乎從未吃虧。
可就在剛才,他卻實實在在地沒能拚過鬼魈這個魂相境。
“這種力量!”
一想到薑霓還在旁邊看著,他一張老臉登時漲得通紅,忍不住怒喝一聲道,“還說你不是牧常逍!”
說罷,他便急吼吼地再次猛衝上去,試圖在聖女跟前挽回顏麵。
“他不是!”
然而,眼前忽然白影一閃,現出鐘文的身影。
“你說不是就不是麼?”
武金剛心頭一凜,口中厲聲回懟,卻並未立即出手。
不少人看他人高馬大,就以為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類型,殊不知這魁梧大漢其實心思細膩,為人謹慎,行事從不莽撞。
和鐘文動手?
開玩笑,這可是牧常逍都覺得吃力的對手,怕是連棠溪長老和聖女大人都未必能壓製住他。
衝上去單挑,與找死何異?
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他看似麵目凶狠,語氣嚴厲,健碩的身軀卻牢牢站在原地,腳下一動不動,哪有半點出手的跡象?
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大抵便是如此了。
“老子辛辛苦苦跟牧常逍打了這麼久,差點連命都丟了。”
麵對他的質問,鐘文自然絲毫不怵,白眼一翻,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倘若鬼魈真的被那家夥奪舍,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還輪得到你動手?”
“強詞奪理!”
遠處的赫連寶箍不以為然道,“誰知道先前是不是你和那魔頭串通一氣,演了一出好戲。”
此言一出,棠溪蘆葦不禁皺了皺眉頭,神情頗為不悅。
畢竟在他看來,先前鐘文、薑霓和牧常逍之間的廝殺,乃是數萬年來最偉大的一場較量,不摻雜半點水分,更容不得旁人詆毀。
赫連寶箍這種顛倒黑白的做法,顯然很是無賴。
“我若和他聯手,你們統統都要死在這裡。”
鐘文嗤笑一聲,一臉滑稽地嘲諷道,“還需要演戲麼?”
“就、就算不是演戲。”
赫連寶箍表情一僵,愣了好半晌才伸手一指鬼魈,硬著頭皮道,“你又如何證明他不是在演戲,剛才牧常逍分明已經奪舍成功,區區一個魂相境,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陰鴉教主的神魂之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算什麼東西?”
不等鬼魈開口回懟,鐘文忽然雙目一瞪,虎軀一震,冷笑著道,“我說不是就不是,還需要向你證明?”
“你……”
被他當著眾人的麵這般羞辱,赫連寶箍登時氣得老臉通紅,渾身發顫,右手緊緊攥住半截戟柄,仿佛隨時就要衝上前去和他拚命。
然而,他終究也如武金剛一般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真的含怒出手。
是歲月帶來的沉穩,抑或是衰老所致的怯懦?
或許不過是同一樣品質的正反兩種表達罷了。
“還有誰不服,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鐘文眸中透射出淩厲寒光,視線在神女山諸人身上一掃而過,腳下跨出一步,挺身擋在鬼魈跟前,冷笑連連道,“老子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想對付他,那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嗡!”
話音剛落,手中的天缺劍陡然華光大作,發出一道嘹亮劍鳴,仿佛在對他的霸氣言行作出呼應。
此時的他英姿颯爽,霸氣側漏,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尊無敵戰神,仿佛要用手中之劍斬滅一切攔路之敵,引得率土之濱眾人頻頻側目,妹子們臉上紛紛流露出迷醉之色,而“娘家人”則一個個斜眼咂舌,表情大多很不自然,似乎很不滿意這個花心大蘿卜的出彩表現。
至於劉鐵蛋和張棒棒這樣的鐵杆粉絲則更是兩眼冒光,雀躍不已,臉上寫滿了豔羨與崇拜,若非顧及場合,怕是早就已經通過大喊大叫來宣泄心中的振奮之情。
為他的熊熊戰意與誇張威勢所懾,神女山一方齊齊色變,一時間竟無人敢動。
這一刻的鐘文,無疑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
二十來歲的年紀,算得上優秀的樣貌,縱橫無敵的實力,再加上率土之濱這個足以與天空之城抗衡的強大聯盟,幾乎沒有人懷疑,不久之後,這個名字必將響徹四野,威震八荒,成為整個修煉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牛批存在。
總算又裝到了!
舒服!
看在老子如此優秀的份上,媳婦兒定然會深深沉醉在我的帥氣之中,二女共事一夫什麼的,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若是能夠聽見鐘文此刻的心聲,在場之人怕是要齊齊撅倒,懷疑人生。
“滾一邊去,這是老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