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語焉不詳,鐘文愈發不爽道,“不知所謂!”
“雖說無時無刻不盼著與你重逢。”
男人接著又道,“不過這無數個歲月之中,我也擁有了自己的領土,自己的子民,以及無數需要庇護的生靈,恐怕不能跟你離開了。”
誰稀罕!
鐘文再次翻了翻白眼,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是麼,那真是太可惜了。”
雖然內心不以為然,考慮到柳柒柒的安危,他卻還是故作惋惜道,“既然你不願意走,不知可否放我離開?同伴還在等著我的靈藥呢。”
“可是那位紅衣服的姑娘?”
男人臉上的神情於溫柔和善之中,透著些許關切,“聽聞你想要用流風回雪來救她?以她目前的狀況,恐怕……”
“我有一種丹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謂是世間一等一的療傷神丹。”
鐘文臉色微變,咬著牙道,“流風回雪不過是其中的一味藥材罷了。”
“那就好。”
男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道,“對了,畢竟等了你這許多年月,雖說無法跟你離開,卻也不好讓你白來一趟。”
話音剛落,他突然緩緩蹲下身子,右手食指對著腳下漆黑處輕輕一點。
一點瑩瑩綠光在他指尖浮現,迅速蔓延開來,朝著四麵八方飛速擴張,原本漆黑一片的陰暗空間陡然明亮起來,頭頂是蔚藍天空和朵朵白雲,腳下是生機勃勃的青青草原,一眼望去,竟然完全望不到邊際。
有這本事,先前乾嘛要搞得烏漆麻黑的?
這不是純純地膈應人麼?
鐘文眼前陡然一亮,心情頓時舒展了不少,卻還是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啪!”
就在他暗自腹誹之際,白衣男人突然舉起右手,乾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在鐘文驚愕的目光中,碧綠如茵的草原上,一株嫩芽突然拔地而起,飛速上躥,仿佛時間的流動加快了一般,竟然在眨眼間長成了一棵約莫半人高的纖細小樹。
樹枝上的綠葉兩兩一組,遠遠望去,竟然呈現出心形,隨著微風輕輕擺蕩,簌簌作響,聲音說不出的輕柔悅耳。
“帶它走罷!”
男人指了指小樹,神色隱隱有些複雜,口中輕聲吐出四個字來。
“這是……?”
鐘文對著小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轉頭看向白衣男人,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這是我體內孕育出來的子樹,也可以說是我的孩子。”
男人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小樹的樹乾,感慨萬千道,“當初咱們相遇之時,我應該也隻有這麼一點吧,說不定比它還要小一些呢。”
“既然是你體內的子樹,我又如何將它帶走?”
鐘文腦中沒有半點關於世界之樹幼時的記憶,自然也無法與他產生共鳴,隻是冷靜地問道,“連根拔起麼?”
“我也不知道。”
男人的回答,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直覺告訴我,你可以的。”
尼瑪這怕是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家長了吧?
鐘文被雷得外焦裡嫩,三觀震動,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等等!
難道是……
吐槽的話語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麼,果斷邁步上前,右手向前一探,輕輕撫摸在小樹的樹乾之上。
右手觸碰到樹皮的那一刻,小樹突然散發出瑩瑩光輝,隨後就在他眼皮底下“倏”地消失不見,竟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果然!
鐘文心頭一喜,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猜中了。
這顆世界之樹的子樹,竟然被“新華藏經閣”收錄到了他的神識世界之中。
“好了。”
鐘文拍了拍雙手,起身看向白衣男人,淡淡地問道,“我可以走了麼?”
目睹了這一切,白衣男人眼睛越來越亮,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似乎十分愉悅。
“隻需要流風回雪就可以麼?”
隻聽他柔聲說道,“那又何必離開,我這裡就有。”
話音未落,他的掌心之中,突然現出一株通體雪白,葉子圈圈疊疊的美麗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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