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秋彎下腰來,做了個惡心嘔吐的動作,好半天才起身擦了擦嬌豔的紅唇,斜乜著風無涯俊秀的臉龐,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當然,我相信你一定能及時趕回來。”
遭到如此羞辱,風無涯臉上神情卻沒有半分變化,兀自笑眯眯道,“好自為之便是。”
“那當然。”
冉清秋銀牙緊咬,笑容愈發陰冷,“要是錯過了這樣好看的男人,我可是要後悔一輩子呢。”
言罷,她長袖一揮,翩然轉身,蓮足輕點地麵,嬌軀騰空而起,轉瞬間消失天邊,對於身後的這名未來夫婿,竟是沒有絲毫留戀。
“白銀女王……”
風無涯凝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神情突然陰冷,竟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還沒回來,是我高看他了麼?”
隻聽他口中喃喃自語道,“好歹也是從那裡出來的人,竟然連一個年輕女人都搞不定?風之主宰,不過如此。”
言語間,四周溫度驟然下降了一大截,竟是寒冷刺骨,恍如嚴冬。
“罷了罷了,既然得了清雪的傳承,便算是與我結下了因果。”
過了片刻,寒意慢慢散去,四周氛圍也漸漸恢複如初,風無涯仰頭看天,神情再次恢複柔和,“就算我不去找你,終有一天你也會來向我尋仇,眼下就讓我安安心心成個家罷。”
一陣微風飄過,吹起他飄逸的長發與一塵不染的白衫。
這一刻的他豐神俊朗,氣宇軒昂,遠遠望去,說不出的瀟灑出塵,直如神仙中人。
……
“風無涯不是死了麼?”
長老會大堂中,棠溪蘆葦一臉驚詫,脫口而出道。
“死了?”
徐光年麵帶微笑,慢條斯理地反問道,“棠溪長老親眼看見他隕落的麼?”
“那、那倒沒有。”
棠溪蘆葦表情一僵,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隻是聽見他與牧常逍廝殺,之後牧常逍平安歸來,我才推測風無涯可能已經死在魔頭之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徐光年嗬嗬笑道,“既然連婚事的請柬都發出來了,想來當日他是以某種手段,從牧常逍手中逃得性命,如此看來,這位風殿主當真不凡。”
“多半如此了。”
棠溪蘆葦歎了口氣,思索片刻,突然問道,“他隻邀請了聖女殿下一人?”
“不錯。”徐光年點了點頭。
“先前陰鴉重出江湖之事,也是風無涯第一個向聖女大人發出預警。”
棠溪蘆葦摸了摸鼻子,表情甚是古怪,“莫非他是站在聖女那一邊的?”
“至少……”
徐光年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他從未主動向咱們長老會示好。”
“聽聞這位風殿主乃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換作從前,我定要猜測他是打算對聖女大人施展美男計。”
棠溪蘆葦哈哈一笑道,“可他如今卻要與旁人成親,還大大方方邀請聖女大人出席婚禮,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就不問問新娘子是誰麼?”
徐光年沉默片刻,突然笑眯眯地來了一句。
“難道我也認識?”棠溪蘆葦反問道。
“是白銀女王。”
徐光年湊近他身旁,小聲答道,“冉清秋。”
“什麼!”
棠溪蘆葦大驚失色,“那個銀發娘們?她那樣的臭脾氣,居然也有嫁人的一天?”
“我猜她心裡多半是不願意的。”
徐光年怪笑著道,“不過風無涯故意將求婚之事鬨得人儘皆知,迫得她彆無選擇。”
“彆無選擇?”
棠溪蘆葦一臉懵逼道,“什麼意思?”
“她為何不得不答應。”
徐光年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當真猜不到麼?”
“原來如此!”
棠溪蘆葦思索片刻,忽然麵色一變,右手重重一拍桌子,高聲說道,“好算計,當真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