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錦繡納蘭的貴客。”
出來迎賓的,是一名膚如凝脂,端莊秀麗的白衣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閃爍著靈動而柔和的光芒,令人不自覺地生出親近之感,“諸位裡麵請。”
“多謝。”
納蘭傑對著白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眸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和和氣氣地說道,“姑娘可是白銀聖殿的人?”
“家師乃是琴心殿殿主。”
白衣麗人素手掩唇,輕笑一聲道,“不過今日之後,琴心殿與白銀聖殿便是一家人了,要說是,那也沒錯。”
“原來是風殿主的弟子!”
聽她自報家門,納蘭傑不禁心頭劇震,立馬端正站姿,肅然起敬,“失敬失敬。”
莫看他也算是一大世家之主,可在洞天域主的親傳弟子跟前,卻連個屁都算不上。
原本他看白衣女子的頭發並非銀色,出來迎接的態度又很是謙卑,還以為不過是白銀聖殿的一名漂亮婢女,如今得知了對方身份,態度登時大為轉變,再也不存半點輕視之心,甚至都不敢釋放神識去探察對方修為。
在他心中,琴心殿主的徒弟,就算和鐘文這個“域主公子”相比,身份也已經差不了多少,白衣女子願意屈尊出來迎賓,是對方的品性和修養,可自己若是當真端起貴賓的架子,那便是純純的不識好歹了。
“隻是個不成器的小徒弟罷了。”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霎時間如同百花綻放,春回大地,直看得納蘭傑一陣愣神,內心居然隱隱生出種煥發第二春的衝動,就連同為女子的納蘭雲舟亦是一陣失神,“顧客這邊請。”
“憶如,在磨蹭什麼呢?”
兩人跟隨白衣女子來到大殿一角,堪堪落座,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清冷悅耳的女子嗓音,“劍閣閣主到了,還不快過來迎接!”
“距離師父大婚還有不少時間,兩位且在這吃些茶水點心稍作休息。”
白衣女子朝著兩人歉然一笑,隨即轉頭衝著聲音傳來了的方向應了一聲,“崔師姐,這就來!”
納蘭傑轉頭看去,發現出聲呼喚的,竟也是一名沉魚落雁、貌比花嬌的絕美女子,隻是眉眼間隱隱透著幾分冷漠,幾分桀驁,相較於白衣女子的溫婉親切而言,多少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不愧是洞天弟子,這份氣度,遠非咱們尋常勢力的修煉者可比。”
望著白衣女子匆匆離去的婀娜背影,納蘭傑不禁由衷地感慨道,“雲舟丫頭,鐘文小兄弟在洞天之中的身份,很可能還在這位姑娘之上,難得有這樣的機緣,你可要牢牢把握住了,隻要和洞天成功攀上姻親,咱們錦繡納蘭絕對可以更上一層,將其他幾個勢力遠遠甩在身後,到時候爺爺就是將家主之位傳給你又何妨?”
拿鐘師兄和一名洞天弟子作比較?
你也未免太小瞧他了!
就算洞天域主親臨,也未必會被他放在眼裡呢!
耳聽納蘭傑還沒放棄對鐘文的企圖,納蘭雲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尷尬,櫻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連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學習廚藝也十分重要,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
納蘭傑自以為是地傳授著過來人的經驗,絮絮叨叨了好半天,突然發現孫女眼神遊移,心不在焉,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嗓音瞬間拔高了一個八度,“丫頭,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爺爺,分明是琴心殿與銀月花園兩大域主之間的結合。”
納蘭雲舟環目四顧,突然莫名來了一句,“為何在這邊忙忙碌碌的人裡頭,連一個銀發的都沒有,就好像……”
“好像什麼?”
納蘭傑聞言一愣,一時不知道她想表達些什麼。
“就好像白銀一族的人。”
納蘭雲舟字斟句酌地說道,“並不如何在意這樁婚事。”
“噓!”
納蘭傑麵色一變,連忙將食指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慎言,這些話也能隨便亂講的麼,得罪了白銀一族,咱們都沒法活著離開這裡!”
“哦。”
納蘭雲舟心頭一凜,忍不住縮了縮粉頸,不敢再多說什麼。
過不多時,便有兩名佩劍男子緩緩步入殿內,白衣妹子憶如和她那位崔師姐陪在身後,皆是神色恭謹,態度謙卑。
尤其那位崔師姐,眉眼間更是再也看不見半點桀驁,與麵對其他賓客時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他就是劍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