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顧天菜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就、就算是給我的,你又怎知我會以芊芊來命名?”
“你忘了咱們是如何相識的麼?”
夜東風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是個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麼?”
顧天菜被這一句嗆得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東西已經給你了,如果沒有彆的事情,那就趕緊滾罷!”
夜東風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說話的心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好歹算是率土之濱的人,若是和我接觸太多,難保不會惹得你們那位盟主大人不快。”
“我會怕那小子?”
顧天菜不以為然地揮了揮玉輪刀,冷笑著道,“不瞞你說,就算他不來找我,等到適應了這柄寶刀,我也會狠狠給他個教訓!”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夜東風的低情商再次展露無疑,“你打得過他?”
“論煉丹煉器啥的,你是行家。”
顧天菜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道,“可要說打架,你還差得遠,況且當世之中,我想要教訓的總共隻有兩人,如今鐵無敵斷了一臂,那便隻剩下鐘文一個了,不找他找誰?”
“你為何想要教訓他?”
夜東風遲疑良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
“他是個對待感情三心二意之人。”
顧天菜臉色漸漸凝重,嗓音之中也少了幾分輕佻,多了幾分真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何況他還勾搭上了我那妻外甥女。”
“攤上你這麼個盟友。”
夜東風聳了聳肩膀,略帶嘲諷地說道,“鐘文還真是三生有幸。”
“畢竟有伊莉雅在,我和那小子就算終有一戰,多半也是隻決勝負,不分生死。”
顧天菜手指微微一動,掌心的玉輪刀不知如何,竟然“倏”地消失不見,“反倒是你,若是再這樣被風無涯牽著鼻子走,怕是要萬劫不複,悔恨終生。”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夜東風眸中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以你的性格,若不是和已故的夜家嫂子有關。”
顧天菜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實在想不出風無涯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說動你出手相助。”
夜東風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卻終究連一個字都沒能吐出來。
“夜家嫂子生前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如今更是逝世多年。”
顧天菜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道,“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打動你的,那便是讓她複活的希望。”
“你……”夜東風終於變了臉色。
“死而複生,本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無稽之談。”
顧天菜接著又道,“至少我活了這麼多年,就從來未曾見過有哪位逝去之人能夠重活過來,不過正所謂關心則亂,以你們夫婦的感情之深,風無涯但凡能夠編造出些像樣的噱頭,說不定還真能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沒見過……”
夜東風臉色愈發難看,咬著牙道,“並不代表不存在。”
“言儘於此,愛聽不聽。”
顧天菜並不堅持,轉身瀟灑地邁向洞門,“我去看看芊芊。”
“你……”
見他作勢欲走,夜東風突然脫口而出道,“就從沒想過要讓弟妹複活麼?”
“且不說複活之事虛無縹緲,幾乎不可能做到。”
顧天菜頭也不回地答道,“這個世界太過冷漠,太過殘酷,除了痛苦,還能給人帶來什麼?芊芊好容易才得到安寧,若隻是為了我的一己之私就將她重新喚回來,那我顧天菜的愛,也未免太過自私了罷。”
說罷,他果斷跨出洞門,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再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隻留下夜東風在屋內獨自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
“啾啾~啾啾~”
悅耳的鳥叫聲,將鐘文從睡夢中喚醒過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任由清晨的陽光射入瞳孔,不斷刺激著腦細胞,將朦朧的睡意驅逐一空,思緒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舉起右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側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豔麗絕倫的臉蛋,粉頰微紅,膚如凝脂,睫毛又細又長,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其間靈光閃動,仿佛在傳遞著千言萬語。
“早啊,柒柒。”
望著身旁這個絲被裹身、香肩半露的絕色尤物,鐘文不自覺地心情大好,臉上登時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