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笑嘻嘻地甩了甩手中長劍,“段老兄的實力,也讓小弟著實佩服!”
“可惜,當真可惜……”
段天金臉上的惋惜之色愈濃,右臂猛地一揮,鐵針再次疾馳而出,朝著鐘文狠狠射去。
這一回,鐘文卻並未正麵硬剛,周身藍光一閃,腳下龍影盤旋,整個人瞬間出現在數丈開外,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鐵針的淩厲一擊。
“嗖!”“嗖!”“嗖!”
一擊不中,段天金並不氣餒,右手舉在胸前,五指連續撥動,鐵針仿佛擁有靈性一般,竟是緊緊追在鐘文身後,猶如跗骨之蛆,甩之不去,仿佛不將他洞穿誓不罷休。
奈何鐘文身法靈動,速度奇快,任憑鐵針如何追趕,都未能觸碰到他的半片衣角。
而鐘文也不知出於何種考慮,隻是不斷閃躲,從始至終都未曾表露出半點反擊的意思。
如此一來,雙方一個追一個躲,竟然陷入到短暫的僵持之中。
“好身法。”
過了片刻,段天金臉上漸漸流露出不耐之色,突然右掌一翻,緩緩向上舉起,“那這樣又如何?”
“轟隆隆!”
話音剛落,腳下突然大地震顫,隆隆作響,本就殘破不堪的冰層表麵,再次浮現出無數裂痕,以摧枯拉朽之勢擴散開來,蔓延四方,仿佛要波及整個極北之地。
緊接著,四麵八方的冰層紛紛碎裂開來,無數個黑色尖角自下方鑽了出來,飛速上升,直衝天際。
竟是一座又一座的鐵礦山!
每一座鐵礦山的體積都不輸於先前那一座,如今猶如雨後春筍般從極北之地各處冒出頭來,一眼望去,端的是星星點點,數不勝數,原本白皚皚的冰雪之地,居然大半成了黑色,唯有那神秘的灰色高塔下方依舊穩如磐石,紋絲不動,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曾經的冰雪之地,如今居然成了一片金屬地帶。
換言之,段天金竟然在揮手之間,幾乎改變了半個域的地形地貌,這等逆天手段,直看得鐘文等人目瞪口呆,舌撟不下,幾以為自己正置身夢中。
主宰與主宰之間並不相同!
這句話,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望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鐘文忍不住暗暗感慨道。
和這位金之主宰比起來,當初遇見的風之主宰易小風,簡直就是個渣渣。
兩人雖然同為主宰,卻猶如螢火之於日月,實力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級彆。
豪不誇張地說,一個段天金打十個易小風,都不會覺得吃力。
就在他暗暗感慨之際,四麵八方的無數鐵礦山紛紛騰升而起,烏泱泱地懸浮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一望無垠,仿佛連太陽都要完全遮蔽。
四周登時暗淡無光,腳下的冰原更是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此情此景,幾乎讓人無法聯想到曾經的那個極北之地。
段天金五指微微一曲,這無數座礦山登時齊齊扭曲、變形,收緊,竟然在短短數息之間,濃縮成了一根又一根細小鐵針。
很快,密密麻麻的鐵針便將天空填滿,一眼望去,猶如蝗災過境,漫天遍野,無窮無儘。
每一根鐵針之中,無不散發出懾人心魄的可怕威勢,令人一眼望去,便會不自覺地生出壓抑窒息之感。
這特麼是人能做到的?
望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鐵針,鐘文一臉呆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法形容的荒唐感。
“你不是很能躲麼?”
做完了這一切,段天金嘴角微微勾起,一臉成竹在胸地說道,“那就躲躲看罷。”
說完,他右手輕輕一揮,漫天的鐵針登時如同出了膛的子彈,嗖嗖嗖直奔鐘文而去,迅如疾風,快若閃電,勢頭之凶猛,堪比成千上萬座高山朝著自己當頭砸來,威力之霸道,用儘世間辭藻都難以描繪其萬一。
鐘文臉上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很快便恢複如水平靜,腦袋微微一側,一根來勢洶洶的鐵針以毫厘之差,從他鼻子前端飛速掠過。
緊接著,他又朝著另一側微微仰首,再次險而又險地躲過一根鐵針的猛烈突襲。
段天金臉上帶著輕蔑的冷笑,隻覺鐘文居然試圖用這樣笨拙的方式來閃避自己的大範圍攻擊,實屬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然而,十數息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驚愕和難以置信。
眼前的白衣青年就這麼左一搖,右一晃,動作笨拙而滑稽,看不出絲毫美感。
然而,段天金所釋放出的成千上萬根鐵針,居然統統落空,無一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