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圍剿陰鴉那一戰之中,棠溪蘆葦曾經在單打獨鬥中慘敗於陰鴉教主牧常逍之手,自然不會不認得這個大魔頭的本命神兵。
滅神剪!
而手握長剪的布衣青年,無疑正是同時繼承了牧常逍八荒魔尊功與滅神剪的張棒棒。
他的修煉資質本來算不得逆天,遠不能與鬼魈和劉鐵蛋相提並論。
奈何牧常逍修煉的功法實在太過霸道,而滅神剪更是幾乎可以和混沌神器掰掰手腕的超級神兵,再加上鐘文的悉心教導和神秘蓮子的加持,如今張棒棒的實力雖然不如兩人,卻也已經相差不遠,出其不意地一通猛攻,居然打得混沌境長老太白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畢竟這種拿著把剪子,專門毀人兵器的打法,太白還是首次遇見。
眼瞅著張棒棒窮追不舍,再次將滅神剪伸向自己的昊天銃,他終於回過神來,再也不敢心存蔑視,一邊將圓筒縮到身後,一邊抬手打出霸道一掌,耀眼白光裹挾著無與倫比掌勁瘋湧向前,將迎麵而來的布衣青年震退數步。
與此同時,太白自己也向後撤出數丈,主動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目光左右一掃,他便發現棠溪蘆葦和馬天雨也不約而同地退至附近,三人幾乎站成一排。
此刻的馬天雨麵色蒼白,衣衫襤褸,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渾身上下冒出陣陣青煙,竟似受傷不輕。
反觀棠溪蘆葦雖然發型有些淩亂,外套也破碎了少許,可臉色卻紅潤依舊,氣息亦是十分平穩,顯然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並未真正傷筋動骨。
與此同時,對麵的鬼魈、劉鐵蛋與張棒棒也是並肩挺胸,昂首而立,身上無不散發出懾人心魄的可怕氣勢。
尤其是劉鐵蛋胯下那頭黑麒麟,更是麵目猙獰,氣焰滔天,可怕的凶威令人心神顫栗,望之膽寒。
麵對來自天空之城的混沌境大能,三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非但絲毫不虛,反倒戰意盎然,甚至在氣勢上隱隱壓了對方一頭。
如此霸氣的一幕,登時令戰場上的所有人心思各異,紛紛側目。
哪裡跑出來這麼三個厲害角色?
年紀輕輕,竟然能與混沌境抗衡!
率土之濱的底蘊,恐怖如斯!
這一戰,當真能打贏麼?
焰光國與東部各域之間畢竟隔著一個黑暗混沌,劉鐵蛋等人鮮有機會出現在正麵戰場之上,因而聲名不顯,少有人知,如今陡然現身並展現出所向披靡的戰鬥力,自然令東部聯軍眾人失驚打怪,瞠目結舌,思想與心靈俱都大受震撼。
是焰光國的援軍!
有的打!
率土之濱一方的高手卻無不鬆了口氣,皆是精神大振,對於抵擋住東部聯軍的猛攻不禁多了幾分信心。
“棠溪長老,這小子是什麼人?”
太白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張棒棒,“那個魔頭的兵刃為何會在他手上?”
“豈止是兵刃。”
棠溪蘆葦抬劍指向對麵的鬼魈,“兩年前你離開得早,我等卻親眼目睹了此人險些被牧常逍奪舍,並因此實力大增,也不知如今體內是否還殘留著魔頭的意念。”
“而這頭黑麒麟。”
緊接著,他又指向劉鐵蛋坐下的黑麒麟,“則正是牧常逍當年的靈寵。”
太白越聽越是心驚,臉上表情說不出的精彩。
“至於這個小家夥。”
棠溪蘆葦掌中的寶劍又轉向了張棒棒,“他除了手握魔頭神兵,身上能量氣息也與牧常逍極為相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陰鴉教主的功法可能也已經傳承給了他。”
“這、這……”
聽完他一番話,太白已是臉色煞白,就連嘴唇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要知道兩年前他慘遭殺神囚芒血虐,雖得鐵無敵相救,卻還是被嚇破了膽,連陰鴉總部都沒踏進一步,便急匆匆地撤離戰場,倉皇逃跑。
連一個部下都如此厲害,牧常逍本人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這個念頭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再也揮之不去,這兩年多來時時困擾著他,幾乎成了心魔。
因而隻是聽見“牧常逍”三個字,便險些令他心神失守,喪失戰意。
“如此說來,這三人分彆得到了牧常逍的功法、靈寵、神兵和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