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頭自詡博學的老山羊是如何忽悠了那麼多比自己強大的神獸神禽加入到建築隊伍之中,心甘情願地為它賣命的。
換作往常,鐘文早就好奇地跑過去打探。
然而,此刻的他卻隻是呆呆地坐在樹上,眼中沒有一絲神采,仿佛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我會不會……
再也見不到大家了?
無數次的挫敗之後,鐘文終於不得不直麵這樣一個問題。
林芝韻,南宮靈,蒔雨,柳柒柒,尹寧兒,林小蝶,大寶,小虎……
一個又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身影自腦海中一一閃過,卻又很快消失在記憶深處,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濃濃的哀傷與不舍,仿佛在與他訣彆一般。
不要!
不要離開我!
鐘文隻覺胸悶窒息,心如刀絞,待要放聲呐喊,喉嚨卻仿佛被堵住了似的,竟是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南宮姐姐,你不是讓我放手去做麼?
不是說一切有你麼?
如今小弟身陷絕境,你又在哪裡?
什麼智慧無雙,什麼聰明絕頂?
你怕是連我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有那麼短短一瞬,他甚至開始沒來由地痛恨起南宮靈來。
我到底在做什麼?
南宮姐姐大好年華,卻為我們犧牲了這麼多,我居然還在怪她?
鐘文,你竟然墮落至斯!
分明是你自己太過無能,卻還想賴到南宮姐姐頭上?
你還算個男人麼?
鐘文猛然驚醒過來,毫不猶豫地抬起右臂,“啪”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連刀劍都斬不破的臉頰上,登時現出一個紅紅的印子。
此後的他情緒愈發低落,猶如鴕鳥般將腦袋深埋在膝蓋之間,再也沒有抬起頭來,隻是一個人獨自品味著這份孤獨和絕望。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三聖界麵對林北之時。
如今的情況,顯然比那時候還要不容樂觀,讓他看不見半點希望。
簌簌!
身後傳來了樹葉晃動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向這邊靠近。
鐘文卻是一動不動,甚至都不高興回頭瞧瞧來人是誰。
一陣香風飄過,馥鬱芬芳,沁人心脾,隨之而來的,是背後無比柔軟,無比舒適的觸感。
緊接著,一雙纖細的手臂從後頭伸了過來,如同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溫柔地抱住了他的腦袋。
好大!
難道是炎師姐……
不對,到底是誰?
美妙的觸感,讓鐘文本能地聯想到了炎瀟瀟,可他很快便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差彆,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向身後。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美到了極致的女人。
她的秀發是那樣柔順烏黑,如絲如瀑,眼睛是那樣明亮,好像夜空中閃耀著的繁星,皮膚白皙得如同牛奶,小巧的雙唇嬌豔欲滴,仿佛是世間最名貴的紅寶石,散發著攝人心魄的迷人光澤。
她的五官是那樣精致,單獨拿出任何一樣都是完美無瑕,湊在一起更如同巨匠的嘔心瀝血之作,即便將畫筆交給上蒼,怕也做不到更好,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幾乎不輸炎瀟瀟,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輕輕擺動著,足以在刹那間勾走天底下大半男子的魂魄。
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世尤物出現在任何地方,都理應是目光的焦點,可鐘文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不認得這個女人。
“靈零?”
盯著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不知多少個來回,鐘文突然心中一動,張口小聲試探道,“還是白星?”
“都對,也都不對。”
女人素手掩唇,嫣然一笑,直如大地回春,百花綻放,美得令人暈眩,“如今的我,叫作星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