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
捏斷了赫連寶箍的脖子，鐘文將他的屍體隨手拋落，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掃視四周，口中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來。
被他滿含殺意的視線從身上掃過，薑霓等人無不心神顫栗，脊背發涼，居然不由自主地生出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而鐘文則化身為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捕獵者，殘暴而凶戾的氣息彌漫在天地之間，壓迫得神女山眾人胸口發堵，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整片現場登時陷入死寂，除了風吹雨打，便再也聽不見任何其他聲響。
“啊！”
片刻之後，躲在遠處的太白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口中突然發出一道驚聲尖叫，隨後朝著東方踏空而行，竟是連臉都不顧，直接選擇了逃之夭夭。
“老鬼，先前偷襲老子的勇氣呢？”
鐘文眸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輕描淡寫地瞥了眼太白的背影，冷笑著道，“被狗吃了？”
“啊！！！”
正在拔腿狂奔的白發老頭渾身一僵，雙手猛地抱住腦袋，整個人向前傾倒下去，“撲通”一聲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乾瘦的身軀趴在地上不住抽搐，猶如癲癇發作一般，竟是再也爬不起來。
原來身為長老會成員的太白雖然生性謹慎，實力不俗，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意誌力薄弱，膽氣不足。
這一點，從當初他被囚芒嚇破了膽子，連牧常逍的麵都沒見著就提前撤出戰場，便可見一斑。
正因如此，先前挨了鐘文一記魂刺，已經讓他的神魂大為受損，如今再來一下，終於精神崩潰，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魂刺！”
即便如此，鐘文卻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而是靜靜凝視著白發老頭抽搐的身影，口中再次吐出兩個字來。
“啊！！！”
太白的身軀瞬間蜷縮成一團，四肢微微顫抖著，竟似連抽搐的力氣都已經失去，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天地之間，久久不絕。
“魂刺！”“魂刺！”“魂刺！”
鐘文並不收手，兀自凝聚出一道又一道神識尖刺，朝著老頭狠狠紮了過去。
他並未將魂刺的威力釋放到極致，而是故意將強度控製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範圍，竟似要持續對老頭施以精神折磨。
初時太白還要慘叫幾聲，哆嗦兩下，可在挨了第六記魂刺之後，便不再動彈，也徹底沒有了聲息。
“第二個。”
即便如此，鐘文卻愣是朝他丟了二十來發魂刺，這才淡定地轉過身去，笑眯眯地望向薑霓，慢吞吞地吐出三個字來。
“他早就死了。”
薑霓鳳目圓睜，死死瞪視著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那又怎樣？”鐘文聳了聳肩。
“折磨敵人的屍體。”
薑霓眸中閃過一絲怒意，“你不覺得羞恥麼？”
“羞恥？這才哪到哪啊！”
鐘文突然咧嘴一笑，眸中閃過一絲邪魅之色，表情說不出的猙獰可怖，“我不但要折磨屍體，還要廢物利用哩。”
話音剛落，一團銀灰色之中帶著絲絲金光的詭異氣息自他體內瘋湧而出，化作兩道迷霧滾滾向前，須臾間便落在了死去的赫連寶箍和太白身上。
下一刻，兩名逝去的混沌境長老皆是身軀一動，居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從頭到腳無不散發出濃濃的不祥之氣，空洞的眼神與陰森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正是鐘文釋放出天煞體的濃重煞氣，將兩名混沌境的敵人瞬間轉化成了聽命於自己的屍種。
兩年多來，在神秘蓮子的幫助下，珠瑪對天煞體的運用可謂是竿頭直上，突飛猛進，一身煞氣更是進化成了燦爛奪目的純金色。
鐘文雖然同樣大為精進，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並非原版的緣故，天煞體的效果始終無法達到珠瑪的高度，就連顏色也是駁雜不純，視覺效果無疑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他的天煞體用來轉化赫連寶箍和太白，卻已是綽綽有餘。
“吼！！！”
兩頭混沌境屍種搖搖晃晃地來到他身後站定，紛紛張開大口，衝著神女山諸人嘶聲怒吼，氣焰熏天，滿含殺意的凶惡麵貌怎麼看怎麼駭人。
“你……”
如此詭異的一幕，登時氣得薑霓酥胸起伏，渾身顫抖，一時竟想不出合適的言語來斥責對方。
她並非沒有見識過天煞體製造屍種的能力。
然而這種變態級彆的能力是掌握在珠瑪手中還是鐘文手中，意義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珠瑪雖然擅長團戰，本身實力卻隻是無限接近混沌境，並不具備真正殺死混沌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