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盟主,這位西神教主隻是不願加入率土之濱,你就對他下如此狠手。”
薑霓的臉色愈發難看,秀氣的雙眸狠狠瞪視著鐘文,一字一句道,“不覺得太過蠻橫了麼?”
“蠻橫?這話從你們神女山嘴裡說出來,未免忒也好笑!”
鐘文一反常態地強勢回懟道,“況且他夥同夜東風暗算於我,本就罪該萬死,適才念著西神教是地獄穀的勢力,我本打算給他一次機會,既然西神教主自己不珍惜,那就怨不得我了。”
“讓你這樣的人身居高位。”
薑霓咬著牙道,“對於整個原初之地,都是一場災難。”
“過獎過獎!”
鐘文哈哈一笑,隨即轉頭看向身後眾人道,“諸位也聽清楚了,從今天開始,但凡率土之濱範圍內的勢力,不得與天空之城、銀月花園、天音崖、開天和暗夜森林再有任何牽連,這是我鐘文說的。”
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他這份禁止交流的名單之中,唯獨沒有提到劍閣。
“鐘、鐘盟主。”
此言一出,各大勢力首腦無不大驚失色,納蘭傑更是脫口而出道,“咱們這裡有不少家族世代經商,與原初之地各域都有生意往來,按照您的規矩,每一年的收入至少要損失一半,怕是難以維持生計啊!”
“正是正是!”
“您說得輕巧,可咱們的損失該由誰來彌補?”
“成立率土之濱是你們幾大洞天的決定,本來就沒有問過其他勢力,如今卻要咱們來承擔後果,憑什麼?”
被納蘭傑開了頭,其他各個勢力的首腦們也七嘴八舌地表達起了自己的不滿,殿內登時嘈雜喧囂,混亂一片。
“你們的損失,由率土之濱來承擔。”
對於這些人的質疑,鐘文卻不似先前那般粗暴,反而耐心答道,“至於失去的合作渠道,我自會想辦法解決,勿須擔心。”
“如何解決?”
公孫世家的家主大聲追問道。
“過不了多久,諸位自會知曉。”
鐘文擺了擺手,示意此事稍後再議,“況且隻是暫時停止和這幾大域的合作,並不是永久禁止。”
“暫時?”
納蘭傑再次發問,“不知要停到什麼時候?”
“待我率土之濱踏平了神女山。”
鐘文突然咧嘴一笑,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駭人聽聞的話語,“你們自然是想跟誰合作,就跟誰合作。”
此言一出,四周瞬間寂靜下來,再也無人開口,就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踏平神女山!
這是什麼樣的壯舉?
換作其他任何人來說這話,怕是都會惹來無儘的鄙夷和嘲諷。
可從鐘文嘴裡說出來,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這世間也就他有資格說這句話了吧?
望著鐘文自信而淡定的神情,納蘭雲舟突然一陣恍惚,仿佛已經看見他征戰四方,踏滅神女山和東部其餘各大洞天,傲然屹立於世界之巔的熱血畫麵。
“諸位若是同意,從此便是我率土之濱的一份子,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鐘文雙手負在背後,目光如電,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如果不肯接受這個條件,那也無妨,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隻不過請你們在十天之內將自家勢力遷出聯盟範圍,從此再也不得返回,否則後果自負。”
“憑什麼!”
一名白胡子老者忍不住尖聲叫道,“我等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片土地上,隻是不願加入聯盟,就要將咱們驅逐,簡直豈有此理,老夫偏不走!”
“閣下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像個毛頭小子般幼稚?”
鐘文瞥了他一眼,眸中寒光一閃,慢條斯理地說道,“如今東西對峙之勢已成,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還要像如從前那般左右逢源,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對我來說,不願加入率土之濱,便意味著選擇站邊神女山,給你十天時間搬遷,已經是莫大的仁慈,想要強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隻要能扛得住我的拳頭,自然沒有人能管得了你。”
老頭聞言登時渾身一顫,麵色慘白如紙,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爭論的對象,乃是至高無上的混沌境大佬。
“言儘於此。”
鐘文再次掃視四周,淡淡地說道,“不願加入率土之濱的勢力,現在就站出來罷,放心,我鐘文言出必行,說了給你們十天,就一定做到,在此期間,絕不會為難你們。”
聽他下了最後通牒,眾人皆是麵露難色,遲疑不決,氣氛瞬間沉重到了極點。
好半晌,終於有三個勢力的首腦走出人群,快步來到薑霓身後站定,算是表達了脫離率土之濱的立場,此後便再也無人出列。
“很好。”
對於三個勢力的叛逃,鐘文似乎並不生氣,反而滿意地微微頷首,隨後突然抬頭看向台上的冉清秋,“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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