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個大殿登時“嗡”地炸開了鍋。
搶親?
那種隻在小說戲文裡聽說過的橋段,莫非今天可以看個現場?
還是發生在域主級彆的大佬之間?
這麼刺激的麼?
混沌境的威壓,也抵擋不住人類的八卦之心,此時此刻,在場所有賓客無不兩眼放光,一個個端起小板凳,紛紛擺出一副吃瓜群眾的架勢。
用四個字來描述他們此刻的心情,那便是“值回票價”。
冉清秋亦是大感意外,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滯,表情說不出的尷尬怪異。
就連算無遺策的風無涯也是愣了愣神,顯然不曾料到堂堂率土之濱盟主,站在整個原初之地金字塔頂端的超級大佬,居然會說出這樣沒臉沒皮的話來。
“鐘盟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很快回過神來,臉色微微一沉,凝視著鐘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事關女子名節,還請慎言。”
“慎言個屁!”
鐘文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風無涯的鼻子,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老婆都跟人跑了,腦袋上都長出草原了,還慎言?沒有一拳頭打死你這鱉孫,已經算是老子有風度了!”
如今的他雖然恢複了清秀樣貌,身上卻還是披著十件道韻戰袍,妥妥的胖子一枚,遠遠望去,就如同個一蹦一跳的碩大圓球,怎麼看怎麼怪異,怎麼看怎麼滑稽,直看得殿內賓客目瞪口呆,震驚不已,不少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人群中甚至隱隱傳出譏笑之聲。
毫不誇張地說,被鐘文這麼一鬨,無論最後如何收場,琴心殿主和白銀女王的這一場婚禮都已成了個笑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冉清秋與其他男人有染的謠言就會傳遍大江南北,最終不知會演變出多少千奇百怪的版本來。
當然,無論哪一個版本,對於風無涯的形象都不會太友好。
“鐘盟主,你口中的老婆……”
風無涯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已不似先前那般柔和,“莫非是指清秋麼?”
“還要裝蒜麼?”
鐘文冷笑著道,“莫非你今天成親的對象還有彆人?”
“清秋,這是怎麼回事?”
風無涯緩緩轉頭,一臉嚴肅地望向新娘子道,“為夫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和鐘盟主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
“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罷了。”
冉清秋眸光閃爍,嘟著紅豔豔的小嘴,嗤之以鼻道,“怎麼,你這是信不過我麼?大婚當天就這樣,將來的日子還怎麼過?我看這親,還是不成也罷。”
“清秋誤會了,為夫怎會信不過你?”
風無涯的態度登時軟了下來,“剛才不過是想借你之口,好讓在座的賓客們明白鐘盟主所言並非真相,不過是信口開河罷了。”
“是麼?”
冉清秋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信口開河?”
聽她這般說,鐘文不禁麵色發白,雙手死死胸口,仿佛犯了心臟病一般,嘴唇哆嗦個不停,“清、清秋,你說我信口開河?你、你再說一次?”
“臭小子,這裡可是老娘的地盤!”
冉清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惡狠狠地威脅道,“敢潑我的臟水,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清秋,你、你怎麼變成這樣?”
鐘文似乎大受打擊,左手顫顫巍巍的地撐著桌麵,仿佛就連保持站姿都已十分吃力,右手捂著胸口,兩眼通紅,滿臉的不甘、淒苦和難以置信,“從前咱們好的時候叫我小甜甜,如今你拋棄我跟了彆人,就罵我臭小子?難道那段美好的時光,對你來說就沒有一點意義麼?”
“哈?”
饒是冉清秋見多識廣,卻也沒有見識過這樣子的荒唐操作,一時間瞠目結舌,腦袋暈乎乎的,竟不知該如何應對,“小甜甜?”
“臥槽!”
“小甜甜?冉女王看著高冷端莊,原來暗地裡這麼會玩的麼?”
“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麼?”
“鐘盟主表現得這樣激動,怎麼感覺不像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