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這些勢力凝聚起來,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而從馬勒和毛毅的反應來看,率土之濱顯然並未得到這些中小型勢力的認可,這無疑是他的一大疏忽。
之所以邀請馬勒前往十絕殿做客,正是為了商討這個問題的對策。
可從風無涯的舉動來看,他顯然比鐘文先一步察覺到了率土之濱在管理上的漏洞,竟是打算搶先拉攏這些中間力量。
一想到自己地盤上的基層力量可能會被對方挖空,鐘文不禁額頭冒汗,脊背發涼,瞬間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是時候去拜會一下新郎官了啊!
鐘文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不自覺地伸入懷中,掏出冉清秋的那張銀色請柬,細細摩挲,反複把玩。
翻過請柬的那一刻,他忽然動作一滯,瞳孔擴張,呼吸瞬間急促了幾分。
你果然還是來了!
隻因銀色請柬的背麵不知何時,竟然浮現出一行娟秀的小字:
啥時候寫上去的?
鐘文一邊左右張望,一邊將神識釋放出去,卻並未感知到冉清秋的氣息,不禁懷疑是不是這句話早就寫在了請柬上,隻是自己先前並未發現。
不用猜了!
沒有人監視你!
這是咱們白銀一族獨有的傳信紙!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紙上的文字突然為之一變,居然侃侃而談起來。
短短一瞬,鐘文仿佛傳回前世,居然生出種正在使用手機社交軟件的錯覺來。
好東西!
他很快反應過來,眼睛一亮,瞬間意識到這種傳信紙的好處,若是能夠普及開來,對於如今地域廣闊的率土之濱而言,絕對有著難以估量的戰略意義。
你若是想說話,直接用鈍物在紙上寫字即可。
傳信紙材質特殊,字跡無法保留,很快就會消失。
就在他沉思之際,紙上的文字再變,卻是冉清秋在指導他如何使用傳信紙進行溝通。
鐘文腦筋一轉,果斷從戒指內掏出一根金屬棒子,拇指微微用力,將頂端捏成圓頭,雙手背在身後,悄無聲息地在傳信紙上奮筆疾書。
你在哪裡?
一邊寫字,他一邊運轉六陽真瞳,雙眸中閃耀起紅綠兩色光芒,方圓三百六十度景象登時儘收眼底,就連背後紙張上的內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冉:廢話,我可是新娘子,自然是待在白銀聖殿的閨房裡等著嫁人。
鐘:少來這一套,你都要買凶殺人了,還嫁個鬼啊!
冉:呆瓜,不是說好了麼,隻要你殺了風無涯,我就嫁給你。
鐘文:嗬嗬。
冉: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鐘文:你們白銀聖殿似乎有陣法守護,能夠屏蔽神識,告訴我他的具體位置。
冉:我隻畫一次,你可彆記錯了!
鐘文的視野裡,傳信紙表麵竟然浮現出一張頗為複雜的地形圖,將整個白銀聖殿的內部構造標注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一口井,一棵樹都沒有放過,也不知冉清秋是如何在一瞬間繪製出來的。
地圖漸漸淡去,很快便消失無蹤。
鐘文:記住了,等我的好消息!
寫完這一句,鐘文果斷將傳信紙揣進兜裡,再也不願與她多囉嗦一句,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若無其事地與納蘭傑閒聊了起來,適才的傳信對話,就仿佛從來未曾發生過一般。
……
“切,沒情趣的男人!”
閨房之中,冉清秋盯著手中的銀色紙張凝視半晌,再也沒有等到新的回複,忍不住噘起櫻桃小嘴,不爽地抱怨了一句。
然而若是湊近細看,卻能夠從她的眉眼間讀出一絲淡淡的欣喜和雀躍,就如同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
“清秋,你似乎心情不錯啊。”
恰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溫文儒雅,富有磁性的男子嗓音,“碰上什麼開心的事情了麼?”
冉清秋嬌軀一顫,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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