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大豐收啊!
發財了發財了!
鐘文將手中的黑色戒指拋起來又接住,再拋起來再接住,嘴裡吹著口哨,眼中滿是狂喜,簡直興奮到不行。
作為當世第一大魔頭,牧常逍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其中的空間之巨大,儲藏之豐富,完全超乎了想象,令人不得不歎為觀止。
天材地寶?
那邊堆成山一樣的不就是麼!
靈晶核?
根本排不上號好麼?
可要論牛叉,還得是這枚戒指的儲物空間。
簡直可以裝下一個鎮子好麼?
鐘文接住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與旁邊那幾根手指對比了一下,登時高下立判。
在牧常逍的戒指跟前,其他手指上戴的東西充其量隻能算是玩具,哪配稱作儲物飾品?
要問戒指從何而來?
當然是鐘文在臨行之際趁著薑霓走神,悄悄施展出偷天換日,從對方身上順過來的。
他本意是想偷走薑霓的儲物耳環,可裡頭也不知裝了什麼東西,竟似能夠免疫靈技,就連偷天換日都無功而返,最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將目標換成了牧常逍的遺物。
“心情不錯麼?”
就在他感覺白賺一個小目標,心情很是愉悅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婉轉悅耳,卻又帶著濃濃嘲諷之意的嗓音。
臥槽!
興奮過頭了,居然忘了還有這一出!
聽出這是枂蓧嫻的聲音,鐘文不禁動作一僵,臉上登時流露出尷尬之色,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也是,多了林星月這麼個漂亮媳婦兒。”
不等他狡辯,隻聽枂蓧嫻接著又陰陽道,“心情自然是好的,換作哪個男人都一樣。”
四周的蒔骸等吃瓜群眾齊齊駐足,紛紛轉頭看來,眼神之中多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一刻,鐘文忽然無比後悔自己帶著眾人步行的決定。
按說在離開之時,蒔骸父女隻需要施展輪回體中的天道之力,就可以讓所有人瞬間消失,並很快出現在指定的位置。
可為了營造出揚長而去的從容效果,以表達對神女山的蔑視,他卻故意選擇了步行。
沒錯,就是玩!
就要讓你們多看一會老子的背影!
於是乎,本可以早早回去和妹子私下溝通的感情問題,如今卻在半道被枂蓧嫻提了出來,登時讓他陷入到遭人圍觀的尷尬境地。
鐘文本能地向林星月投去求助的眼神,卻愕然發現素來懟天懟地、無所畏懼的雲頂仙宮宮主居然在怡然自得地東張西望,仿佛專心欣賞著周遭景色,對於這邊的情況似乎毫無所覺。
在第二個欺天道境被破之際,洞外的血池已然消失無蹤,重新恢複了山林模樣,樹木花草卻早已在混沌境大佬的戰鬥餘波中灰飛煙滅,可謂是荒山一座,又哪裡來的風景可看?
這瘋婆娘!
太不講義氣了!
鐘文隻覺一陣胸悶,忍不住撓了撓頭,苦笑不已,腦筋飛快轉動著,試圖找到化解尷尬的方法。
“砰!”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地上彈了起來,震飛無數石塊碎屑,重重撞在了劉鐵蛋身上。
少年正在興致勃勃地觀看神仙家庭倫理劇,哪裡料到會有人從腳下攻擊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登時被掀翻在地。
一擊得手,來人並不停歇,而是一翻身坐在了劉鐵蛋肚子上,雙手猛地向下一探,狠狠掐住少年的脖子,五指瘋狂收緊,竟是要讓他窒息而亡。
此時眾人才看清,這個亂入之人竟然隻剩下一條腿。
“是、是你!”
望著此人俊秀的臉龐和凶惡的神情,劉鐵蛋不禁麵色劇變,驚呼出聲道。
隻因此人正是先被鬼魈燒斷了一條腿,隨後又在混沌境大佬的戰鬥餘波中屢屢遭到波及,一條命已經十成去了九成的焰光國新任國主朱儼孺。
此時的朱儼孺麵容猙獰,目露凶光,五官擠在一處,形貌說不出的扭曲,猶如一頭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獸突然看見獵物,眼神中看不見半點溫情,有的隻是無儘的貪婪與渴望。
“還給我!”
隻見他狀若瘋狂,雙手越掐越緊,口中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把傳承還給我!”
為他的氣勢所懾,劉鐵蛋一時間呆若木雞,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什麼玩意兒!”
鬼魈卻已經先一步回過神來,快步上前,掄起一腳,“砰”地一聲將他從劉鐵蛋身上狠狠踹了下去,“給老子滾遠點!”
“我的!傳承是我的!”
劉鐵蛋頓覺脖子一鬆,還來不及向鬼魈道謝,朱儼孺居然又翻身而起,再次惡狠狠地撲了上來,口中喋喋不休,嗓音近乎沙啞,“還給我,還給我!”
望著隻剩下一條腿,還有些神誌不清的朱儼孺,劉鐵蛋靈巧地挪動著腳步連連躲閃,並未主動發起反擊。
少年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對於這個男人的恨意居然淡了許多,反倒隱隱生出幾分同情。
“啪!”
然而,他不出手,黑毛卻終於看不下去,突然伸出右爪,順勢一揮,將朱儼孺狠狠拍在地上,深深嵌入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