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陸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右臂忽然向前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張棒棒抓了過去。
張棒棒麵色一變,待要反擊,可連手臂都來不及抬起,便覺眼前一黑。
緊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遠處,兩道婀娜身影在怪獸阿蒙越來越緊的胡須束縛之中,皆是麵色發青,呼吸艱難,渾身骨骼喀喀作響,仿佛隨時就要斷成碎末。
“死、死老太婆!”
元一喘著粗氣,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想、想不到還沒取下牧常逍狗頭,你我就要一齊命喪在這頭怪物手中。”
“跟遠古遺族的餘孽一齊死。”
何九琳慘笑一聲,“還、還真是晦氣!”
“你、你道我願意麼?”
危急關頭,元一反倒看淡了生死,居然笑出聲來了,“看來你我隻有到了下麵,才能一決生死了。”
“就算下去,勝、勝的也會是老身。”
黑色胡須的束縛越來越緊,難以形容的痛楚不斷湧入腦海,何九琳的麵色已經青得發紫,卻兀自爭強好勝道。
“死到臨頭,還在做夢!”
元一亦是強忍著劇痛笑罵道,“果然是上了年紀,老糊塗了麼?”
鬥嘴間,二女的視線碰在一起,突然相視一笑,眼神於淒涼和絕望之中,竟然隱隱透出幾分惺惺相惜。
……
類似的逆轉劇情,正發生在欺天道境的各個角落。
已然將傲慢使徒砍翻在地,正準備補上一劍的的拓拔弑神忽然渾身酸軟,虛弱無力,莫名其妙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噗!”
而傲慢使徒則抓住機會,忍著傷痛果斷出手,毫不留情地一掌洞穿了他的小腹,一時間鮮血飆射,濺灑如雨。
幾乎同時,另一片戰場之中,遭遇了黑棺兩大使徒的韓寶雕和陸輕燕也在大占上風之際突然渾身乏力,軟倒在地,瞬間由追擊者淪為待宰羔羊。
作為陸輕燕的對手,怠惰使徒倒還頗有風度,隻是借機將她製住,既沒有對美人痛下殺手,也並未趁機做出什麼無禮的禽獸之舉。
可嫉妒使徒的脾氣卻要暴虐得多,本就被韓寶雕壓製得無比憋屈,如今形勢逆轉,立馬露出小人得誌的嘴臉,毫不客氣地在他身上捅出五六個窟窿,為了讓他經受持續的痛苦,甚至還故意避開了要害,手段之陰狠歹毒,令人咋舌。
光明之心熄滅,欺天道境的威壓再也無可抵擋。
整片陰落山脈,與陰鴉為敵的所有高手幾乎全都陷入到極致的虛弱之中,紛紛成為案上魚肉,或死或傷,或被生擒活捉,或遭非人折磨。
這場大戰仿佛就要告一段落。
勝負,似乎已經注定。
結局,也已無法改變。
陰鴉這個至惡組織的重新崛起,似已不可阻擋。
黑暗的時代,仿佛就要降臨!
……
“好了沒?”
陰鴉總部的洞穴之中,齊白羽無力地癱軟在地,扭頭看向忙裡忙外的梵雪柔,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快了快了!”
梵雪柔頭也不回地敷衍道,“莫要催我,你不知道有句話叫作‘欲速則不達’麼?”
也不知為何,欺天道境的壓製之力,對於這位溫柔嫵媚,風情萬種的白衣美女竟似沒能產生任何影響。
“你體質特殊。”
齊白羽苦笑著道,“怎能體會我被禁製壓迫的痛苦?”
“連這麼點苦都受不了。”
梵雪柔百忙之中,還不忘回頭輕輕瞪了他一眼,端的是千嬌百媚,風韻無限,美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算什麼大男人?”
“男人就非得比女人能吃苦麼?”
齊白羽大為不服,“我看不見得,要不然為何老天爺會把生孩子的重任交給女人?那可比受傷疼多了。”
“差不多了!”
對於他的反駁,梵雪柔卻是充耳不聞,反而挪動玉足,不知怎地突破了周遭靈紋陣法的阻礙,一步跨至正中央的石柱跟前,隨後縱身一躍,揮動纖纖玉手,果斷拍出一掌,不偏不斜地落在張嘎的身上。
一道瑩瑩白光自她掌心噴湧而出,照耀四方,瞬間將屍種少年完全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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