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沒睡麼?”
發現鐘文正瞪大了眼睛對著自己上下打量,伊莉雅羞得雙頰生暈,低頭凝視著腳尖,完全不敢與他對視,嗓音更是輕若蚊蠅。
“丫、丫頭,找我?”
鐘文隻覺口乾舌燥,心臟砰砰亂跳,就連聲線都有些沙啞,“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麼?”
“我、我睡不著。”
這一句話出口,伊莉雅吹彈可破的臉蛋幾乎要滴出血來,“能不能陪我坐坐?”
瑪德!
這誰受得了?
鐘文隻覺渾身燥熱,鼻孔癢癢的,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噴湧而出。
倒也不能怪他定力不足,大半夜的,一個絕美少女穿著半透明的睡袍跑到自己門口說“睡不著”,換作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隻怕都很難把持得住。
何況還是一個平素性格傲嬌,總喜歡橫眉冷對,且還擁有著公主身份的尊貴少女。
這些特質揉在一起,令本就沉魚落雁的伊莉雅更具誘惑力,足以輕易挑動男人內心深處的征服欲望。
她說的是坐坐?還是做做?
此情此景,鐘文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腦中甚至浮現出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來。
“我、我可以進去麼?”
就在他思緒混亂之際,伊莉雅再次輕聲問道。
然而,還不等鐘文回答,她卻已經躬起身子,如同一隻靈巧的貓咪,“滋溜”一下從他腋下鑽了過去,進入到房間裡頭。
待到鐘文回頭之際,伊莉雅已經坐在床上,嬌軀蜷成一團,雙手抱著膝蓋,動作略顯僵硬,可見心情並不輕鬆。
“丫頭,你坐我床上乾嘛?”鐘文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口水,眼睛瞪得渾圓,“告訴你,我、我可不是隨便免的人。”
“哈?”
伊莉雅抬頭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像我這麼有魅力的男人,的確是鳳毛麟角,你會把持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鐘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不過我已經有老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就算你主動投懷送抱,也是無濟於……”
“呸,誰要對你投懷送抱了?”
伊莉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臭美!”
“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大半夜穿成這樣跑到我床上。”
鐘文指了指她身上的睡袍,歎了口氣道,“不是勾引我是什麼?”
“彆鬨。”
伊莉雅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心裡亂得很,想找人說說話。”
“你怎麼不去找小婉?”
鐘文不解道,“都是姑娘家,也不容易讓人誤會。”
“這麼晚了。”
伊莉雅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怕打擾小婉姐姐休息。”
臥槽!
她需要休息,我就不需要麼?
鐘文滿頭黑線,萬分無語,心中瘋狂吐槽。
然而,望著少女略帶憂鬱的神情,他遲疑再三,終究還是沒有下逐客令。
隻因他知道,被伊莉雅穿著清涼地在屋裡溜達了這麼一圈,就算此時將她趕跑,自己這一晚多半也睡不踏實了。
“說罷。”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跑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伊莉雅,隨後緩緩踱至床邊,在金發少女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你想聊什麼?”
兩人的胳膊輕輕靠在一起,柔軟的觸感與鼻端傳來的淡淡幽香令鐘文心猿意馬,險些難以自持。
少女亦是雙頰泛紅,似乎想要挪開一些,可遲疑半晌,卻終究沒有動彈分毫,隻是將臉蛋深深地埋在雙膝之間。
“鐘文,我好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抬起螓首,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鐘文,眼角隱隱有晶瑩閃爍。
“有什麼好怕的?”鐘文隨口問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繼承皇位,也不知道能不能當好這個皇帝。”
這一刻,金發少女俏麗的臉蛋上滿是迷茫,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弱,端的是楚楚可憐,惹人疼惜,“更不知道一旦你們離開之後,要如獨自何麵對這麼多討厭我,痛恨我的人。”
“關我什麼事?”鐘文撇了撇嘴,竟是絲毫沒有撫慰她情緒的意思。
“白天你曾經對父皇說過,咱們是朋友。”
伊莉雅凝視著他的眼睛,半真半假地說道,“朋友有煩惱,難道你不該替我排憂解難麼?”
“我那不過是隨口一說。”
鐘文大搖其頭,“能提供利益的才是朋友,丫頭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你大老遠陪我回來金耀帝都。”
伊莉雅眼神一暗,悶悶不樂地問道,“究竟是為了得到什麼?”
“彆,不要回答我。”
還不等鐘文回答,她卻又話鋒一轉,“現在不要告訴我,至少今天夜裡,咱們還是朋友。”
“好。”鐘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