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趙公子和那兩位老兄手法這般嫻熟。”
鐘文伸出乾枯的右臂,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被兩名家丁扛在肩上的包裹,嘿嘿一笑道,“想來這強搶名女的勾當,平時沒怎麼少乾吧?”
“什麼強搶名女?”趙一龍麵色一變,聲音登時冷了幾分,“沒有的事,鐘兄怕是誤會了吧?”
“哦?這樣麼?”鐘文依舊不緊不慢道,“卻不知這兩位老兄扛著的是什麼?”
“不過是件古董罷了。”
趙一龍的臉色愈發不善,“趙某的一點小小愛好,鐘兄未免管得有些太寬了。”
“原來是古董,那倒是我唐突了。”
鐘文點了點頭,似乎頗以為然,隨即話鋒一轉,“趙公子可記得,約莫四年前,你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曾經有一名少年出手阻攔,卻被貴府的兩名家丁打成重傷之事?”
此言一出,不僅趙氏父子和兩名家丁麵色一變,就連上官明月和江語詩也忍不住齊齊看他,嬌俏動人的臉蛋上滿是好奇之色。
“孽畜,真是豈有此理!”
趙天豪心思機敏,很快便反應過來,臉上擺出嚴厲之色,對著怒喝一聲道,“你身為城主府長子,怎麼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爹爹,冤枉啊!”
趙一龍愣了愣神,轉頭看向趙天豪,卻見父親正在不停地朝著自己使眼色,登時恍然大悟,連忙大聲喊冤道,“四年前不正是孩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讀聖賢書的那段時光,連門都沒出過,哪裡來的調戲婦女一說?”
“這個……倒也有些道理。”
趙天豪麵現躊躇之色,轉頭對著鐘文客客氣氣道,“鐘公子,若事情真如你所說,發生在四年之前,犬子那段時間確實是閉門不出,一心鑽研學問,這點趙某可以作證,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不滿趙城主說,當初那個被貴府家丁打成重傷,險些丟了性命的少年人,便是在區區下了。”鐘文緩緩搖了搖頭道,“令郎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況且當時那兩位老兄還曾自報家門,那是萬萬錯不了的。”
此言一出,整個院子裡瞬間陷入到死寂之中。
“咦?”
趙三和趙四二人聞言,忍不住對著鐘文端詳了起來,這一看之下,發現眼前的“乾屍”和曾經被自己毆打過的莽撞少年,竟然還真有那麼五六分相似,頓時驚呼出聲道。
就連上官明月和江語詩也不覺吃了一驚,一會瞅瞅鐘文,一會又看看遠處隻有人輪修為的趙三和趙四,一想到堂堂聖人高手,居然險些命喪兩個人輪家丁之手,頓覺滑稽而荒唐,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好容易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你這人好不曉事!”
眼見鐘文不依不饒,頗有種追究到底的架勢,趙一龍終於克製不住情緒,惱羞成怒道,“都說了不是我,你特麼自己在外頭挨了揍,不去找正主報仇,卻一味胡攪蠻纏,非要把臟水潑在本公子頭上,莫非是欺我城主府無人麼?”
“上官小姐,犬子雖然不成器,卻也是個秉性純良,忠厚老實之人。”
趙天豪見雙方鬨僵,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他說不是,那多半便不是了,趙某願以人格擔保,還請您勸勸這位鐘公子,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為了一個誤會,傷了和氣?”
對於他的說和,上官明月卻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回答。
“趙城主怕是誤會了。”
鐘文歎了口氣,吃力地直起身子,緩緩說道,“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和趙公子當麵對峙,辯個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閣下的意思是……”趙天豪不解道。
“我是來報仇的。”鐘文一字一句道。
此言一出,趙天豪登時麵色劇變,一股濃濃的不安感瞬間湧上心頭。
“好你個醜八怪!”
不等他開口,一旁的趙一龍已是勃然大怒,破口罵道,“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原來是專程上門找茬來的,趙三,趙四,把他給我……啊!!!”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突然倒在地上,麵色煞白,七竅流血,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雙手猛地抱住腦袋,身軀來回翻滾個不停,仿佛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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