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手段?
前一刻還被自己抓在手中的珊瑚,竟然不翼而飛,蘇夢龍不禁大吃了一驚,額上冷汗直冒,臉上的從容之色,早就不翼而飛。
須知他雖然在世人麵前僅僅展現出靈尊修為,實則境界早已突破聖人。
還是那種一流聖人,與沈巍之流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對方竟然在自己毫無所覺的情況下,便將人質奪走。
換言之,若是鐘文剛才那一招的目標不是珊瑚,而是蘇夢龍的腦袋,他是否有能力抵抗?
這種不確定性,不禁讓他冷汗直冒,心驚不已。
“好歹也是個聖人強者,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鐘文左手輕輕攬住珊瑚的纖腰,右手張開,掌心顯露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白色丹藥,笑嘻嘻地問道,“果然是個傻丫頭,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都沒變。”
“你、你才傻!”
不料珊瑚對著他瞪視片刻,眼眶紅通通的,晶瑩的淚水突然唰唰落下,將柔嫩的臉頰徹底浸濕,猶如雨打芭蕉,我見猶憐,小手在他胸口重重捶打了起來,“你個大傻子!”
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鐘文不禁有些慌了神,還道是大姑娘家受了委屈,心情鬱悶,連忙將丹藥送入其口中,隨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不傻,是我傻行了不?”
然而,這樣拙劣的勸慰,並沒能起到絲毫作何用,珊瑚的淚水仿佛大壩決堤,飛流直下,竟是滾滾不絕,無休無止。
如同說三年前的珊瑚稚澀懵懂,猶如一個花骨朵含苞待放,那麼此刻的她則已是一朵徹底綻放的美麗花朵,馥鬱芬芳,嬌豔欲滴。
這樣一名絕美女子的哭泣,端的是拋珠滾玉,梨花帶雨,如何不讓鐘文心生憐惜?
“丫頭,怎麼了?”
他一邊輕柔地拭去珊瑚臉上淚痕,一邊關切地問道,“到底......”
言語間,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珊瑚胸前那被寶劍劃開的領口,光潔粉嫩的玉頸,以及裡頭那將破未破的月白色褻衣。
“他們......欺負你了?”
一股難以抑製的怒氣猛然襲上心頭,鐘文瞳孔急劇擴張,嗓音瞬間森冷了下來。
足以令聖人失去抵抗之力的藥物和陣法,衣衫不整的珊瑚,以及她那止不住的悲哭之聲,將這一切串到一起,鐘文的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狂暴氣息自他身上瘋湧而出,猶如驚濤駭浪,瞬間籠罩四方。
這股氣息是如此浩瀚,如此磅礴,四周牆麵仿佛承受了難以想象的衝撞之力,迅速開裂,破碎,不過半息之間,整棟小樓竟然“轟”地一聲徹底崩塌。
他並未出手,蘇夢龍卻感覺渾身一沉,仿佛被壓在五行山的孫猴子一般,竟是呼吸艱難,連抬起手臂都十分費勁。
而靈尊修為的寧湛更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色慘白如紙,雙目充血泛紅,渾身骨骼喀喀作響,若非緊咬牙關,幾乎就要慘叫出聲。
竟然達到如此地步?
感受到鐘文身上的恐怖氣勢,蘇夢龍不禁心頭劇震,險些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這個不過二十上下的白衣青年,居然讓他情不自禁地聯想起另一個人。
一個至高無上,無可匹敵的可怕存在!
“還、還沒有。”
注意到鐘文的視線,珊瑚俏臉一紅,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袖,掩蓋住微微泄露的春光,小聲囁嚅著道,“幸虧你來得及時,那個壞人還沒得逞。”
一邊說著,她一邊惡狠狠地瞪了寧湛一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淩厲光芒,直教他心頭一顫,渾身寒毛倒豎。
“是這個家夥麼?”
鐘文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清寧湛俊秀的容貌,不禁皺了皺眉頭,酸溜溜地吐槽道,“果然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比我還帥的男人,能有什麼好鳥?
這是他內心的真實獨白。
“哎喲!”
鐘文話音剛落,寧湛突然向前撲倒下去,口中發出一聲哀嚎,就仿佛被人摁著後腦勺一般,英俊的臉龐直接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閣下堂堂聖人,欺負一個靈尊修煉者,未免勝之不武。”
蘇夢龍麵色一變,凝視著鐘文沉聲說道。
“我也想找個和他實力相當的過來。”鐘文冷笑一聲道,“奈何咱們飄花宮裡,沒有這麼弱的垃圾。”
“狂妄小兒!”蘇夢龍氣極而笑,“不過有些實力,便真以為吃定我們了麼?”
言語間,他忽然足尖點地,縱身而起,朝著後方躍出一丈有餘,輕飄飄地落在茶桌後側,右臂高高抬起,對著桌麵一掌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