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無數道目光齊齊聚焦在他身上,有讚歎,有不解,有氣憤,也有欽佩,各色情緒相互交織,彌漫在整個山巔。
這個幾乎以一人之力,左右了整場戰爭的聯軍英雄,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放出豪言,要獨自對抗天下。
這樣的行為,究竟是愚蠢還是英勇,眾人心中褒貶不一,自有計較。
然而,就衝著白衣少年這份睥睨天下的無雙氣概,竟然在這一瞬間圈粉無數,引來數不儘的欽佩和讚譽。
“總算有點男人樣子了。”
南宮靈美眸閃動,淺笑嫣然,櫻唇輕啟,低聲喃喃道。
“廚師哥哥好帥呀。”沈小婉右手拄著大錘,左手托著粉嫩的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清秀的臉蛋上滿是崇拜之色,“好有男子氣概!”
“懂得保護女人。”珊瑚對著一旁的紫緣笑嘻嘻道,“渣男總算還有些優點。”
若是有一個人願意為了我對抗天下......
紫緣秋水般的雙眸愣愣注視著鐘文寬厚的背影,吹彈可破的白皙臉頰上不自覺地浮起兩抹微紅,思緒已然飄到九霄雲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鐘、鐘文......”
風晴雨更是感動得涕淚俱下,泣不成聲,“謝、謝謝!”
即便擁有聖人級彆的肉身和修為,她本質上卻並非修煉者,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說家,頂著一副反派的尊容混跡於高手雲集的山巔之上,當真是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無時無刻不擔心哪一位大佬會突然發難,對自己拳腳相向。
可以說,自從蘇醒的那一刻起,她便時時刻刻處在極度的焦慮和惶恐之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沒有半點安全感可言。
然而,白衣少年那擲地有聲的回護之言,卻猶如冬夜裡的一支火把,溫暖了心靈,也照亮了前方。
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意如同涓涓小溪,湧上心頭,又流遍全身,滋養著體內的每一條筋脈,每一根血管。
風晴雨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莫名平靜了下來。
來自四麵八方的敵意,忽然變得那樣微不足道,再也無法對她造成丁點傷害。
她臉上的表情第一次鬆弛下來,柔嫩的雙頰被淚水打濕,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晶瑩的珠光,眸中的光芒是那樣溫柔,那樣嫵媚,足以融化世間任何男人的意誌。
隻要有他在,世上便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我。
躲在鐘文背後的風晴雨腦中,竟不自覺地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在鐘文的強勢鎮壓之下,原本蠢蠢欲動,打算對風晴雨發難的眾多聯軍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心中不忿,卻再也無人開口,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什麼英雄豪傑,原來不過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至此地步,周副將自知希望破滅,乾脆破罐子破摔,冷笑一聲道,“被人一嚇,就連殺兄之仇都忘了,我呸,啥也不是!”
修煉之人大多血氣方剛,常常將麵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那人原本已經存了息事寧人之心,此時被他一激,臉上登時紅一陣,白一陣,感覺下不來台,重新對著風晴雨怒目而視,似乎又要發難。
“這位老兄,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修為?”
眼見那人受了周副將挑撥,鐘文也不氣惱,眼珠一轉,忽然伸手一指風晴雨,對著先前發出質疑的男子說道。
“這......”
此人麵色一僵,心中一個咯噔,隱隱明白了鐘文的意思。
“你隻是個天輪,而她卻擁有聖人修為。”鐘文不急不緩地說道,“即便沒有我插手,莫非你還想與她一決高下麼?”
“我......”此人額頭直冒冷汗,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荒唐之處。
“明白了麼?”鐘文見他領悟,淡淡一笑道,“你兄長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若隻是被不懷好意之人攛掇兩句,便頭腦發熱,稀裡糊塗送了性命,那就不僅可笑,而且愚蠢了。”
“多、多謝鐘少俠點撥。”此人擦了擦額前汗水,狠狠瞪了周副將一眼,隨即對著鐘文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兄長之仇,從此休要再提。”
眼見此人被鐘文這副,周副將臉色愈發蒼白,忍不住躡手躡腳地向後退去,試圖趁人不備,悄悄溜下山去。
“諸位失去親友,心中悲慟,難免會做出些衝動之事,鐘文自然明白。”鐘文微微一笑,再次掃視眾人,一字一句道,“可若有誰心懷不軌,企圖中傷我鐘文的朋友,敗壞我飄花宮的名頭,下場有如此人!”
話音未落,他竟然不知如何出現在正欲開溜的周副將身後,抬起右臂,輕描淡寫地打出一拳。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他的拳頭竟然連帶著周副將,在山巔地麵上,轟出了一個方圓十數丈的巨大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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