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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殺的?”
望著天樞被凍成冰塊的屍身,鐘文不禁失聲問道。
“嗯。”柳柒柒點了點頭,將戰鬥經過三言兩語回顧了一番。
她的敘述能力依舊有待商榷,講了和沒講簡直毫無分彆,若非鄭玥婷和紫緣等人在一旁補充解釋,鐘文幾乎就是聽了個寂寞。
“你的傷不要緊了麼?”
聽說柳柒柒被天樞砍成重傷,鐘文滿是關切地問道,“要不要我替你看一看?”
“多虧了丁前輩出手救治。”柳柒柒搖了搖頭,“已經痊愈了。”
“多謝。”鐘文麵色一正,轉頭對著丁老怪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丁老怪救的是我女兒,何需你來道謝?
莫非這小子對柒柒有所企圖?
一旁的柳三缺有些不爽地瞥了鐘文一眼,心中思緒萬千,警鐘長鳴。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與冰螭聖人竟是如出一轍,或者說,全世界大老爺們對於在自家菜園子外頭徘徊的野豬,都有著差不多的戒備心理。
“柒柒姑娘的傷勢,丁某不敢居功。”丁老怪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道,“有寧兒姑娘在場,即便老夫不出手,她也絕無性命之憂。”
“前輩過謙了。”鐘文誠懇地說道,“無論如何,柒柒都是被您治好的,這份情,鐘文記下了,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但說無妨。”
所以說,我女兒的傷勢,為啥要你來記情?
柳三缺的臉色愈發難看,若非考慮到自己如今斷了右臂,實力大損,他幾乎就要忍不住上前給白衣少年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小兄弟客氣了,老夫並沒有什麼……”丁老怪正要客套兩句,忽然表情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而開口問道,“對了,小兄弟你醫術通神,又精通煉丹之道,不知可有辦法治療三缺的斷臂?”
此言一出,柳三缺不禁瞪大了眼睛,仿佛聽見了天方夜譚一般。
“丁老兒,連你這個當世第一神醫都治不好我的手臂。”他終於按捺不住道,“他怎麼會有辦法?”
他並未注意到,自己在提及鐘文的時候,語氣並不友好。
“什麼當世第一,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豈料丁老怪竟然連連搖頭,一本正經地答道,“鐘文小兄弟的醫術遠勝於我,丹道更是出神入化,我治不好,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
“鐘文,你能不能……幫他看一看?”柳柒柒猶豫了片刻,也忍不住說道。
眼見丁老怪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柳三缺登時心頭劇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柳柒柒為了自己向鐘文求助,更是教他心情複雜,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女兒的表態,無疑說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有所上升。
然而柳柒柒與另一名年輕男子如此親近,卻又令他莫名不爽。
“交給我了!”
難得柳柒柒出言相求,鐘文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一個箭步來到柳三缺身旁,伸手探向他右肩斷臂處,“柳大叔,得罪了!”
“不、不用了吧?”
明知對方是要替自己治療,柳三缺卻還是極不情願地向後退出兩步,“我的右臂已經被人毀去,找不回來了。”
“那有什麼?”
不料鐘文輕描淡寫地說道,“再找一條手臂便是!”
話音未落,他右臂也不知如何,竟然暴漲了幾分,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柳三缺的肩膀。
柳三缺麵色劇變,待要掙紮,卻覺肩膀上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箍得他絲毫無法動彈。
莫非這小子被我看穿了圖謀,打算加害於我?
他腦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可以治!”
不等他的被害妄想症發酵,隻聽鐘文笑著說道,“隻需要找一條合適的手臂即可。”
“他的手臂斷了太久,傷口處的神經都已經壞死了。”丁老怪先是一喜,隨即將信將疑道,“就算接上了,隻怕也無法恢複到原先的狀態。”
“壞死的地方,再削去一截。”鐘文果斷答道,“會有些疼痛,但接上之後再輔以丹藥,絕對可以恢複十之八九,況且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手臂。”
“當真?”丁老怪喜道。
“聽說柳前輩乃是當世有數的劍客,給他的手臂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言語間,鐘文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地上天樞的屍身,“說到頂尖劍客,這裡可不就躺著一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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