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外,祖大彬身後整整齊齊排列著一萬將士,與對麵的伏龍帝國大軍遙遙對峙。
看見敵軍大旗的瞬間,他便知道自己的對手,乃是在伏龍帝國享有盛譽的青年女將,伏龍第一世家江家的大小姐江語詩。
此時江語詩的包圍圈已經收得很緊,完全暴露在祖大彬等人的視野之內。
鐘文也終於看清了敵方那位靈尊大佬的真實麵貌。
居然是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白發蒼蒼的老婆婆。
“是熊婆婆。”祖大彬凝視著空中那位脊背彎曲,身形瘦削的靈尊大佬,小聲介紹道,“莫看她外貌和藹可親,骨子裡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尤其喜歡虐殺年輕男子,再抽出骨頭,吸食骨髓。”
“這麼變態?”鐘文隻覺一陣惡寒。
“一說是她早年間感情受過傷害,因而痛恨世間所有年輕男子。”祖大彬為人看似嚴肅,居然也掌握了不少八卦信息,“還有一種傳聞,說是她踏入靈尊境界較晚,容顏已經蒼老,也不知從哪裡聽說年輕男子的骨髓能夠使人返老還童,恢複年輕時的容貌,才行此殘忍之舉。”
“那像我這麼聰明帥氣的美男子,豈非是她的首選目標?”鐘文麵上現出擔憂懼怕之色。
祖大彬:“.…..”
他時常感覺自己跟不上鐘文的腦回路。
見鐘文一邊說著,一邊還在風騷地甩頭,營造出長發飄飄的視覺效果,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鐘神醫有何良策?”
“我是個醫師。”鐘文翻了翻白眼道,“打仗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乾?”
話音剛落,遠處空中的熊婆婆忽然開口,語音輕柔和藹,卻清晰地傳入所有大乾將士的耳中:“江大帥有令,交出鐘神仙,放爾等活著離開,否則,片甲不留!”
鐘文:“.…..”
他甚至察覺到了祖大彬眼中的一絲幸災樂禍。
大乾軍中一片嘩然。
“豈有此理!竟然敢打鐘神仙的主意!”
“莫非真當咱們是好欺負的麼?”
“鐘神仙於我等恩重如山,想要抓他,須得從老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誓死保衛鐘神仙!”
留守在此的大乾將士皆是被鐘文醫治好的傷兵營將士,對於這位“神仙”無不心懷感激,麵對伏龍帝國的威脅,一時間紛紛表達出強烈的抵觸之意。
“給你們一個時辰考慮,若是屆時還未交出鐘神仙,格殺勿論!”熊婆婆接著道。
不妙,大大的不妙!
鐘文見對方並不直接上前逼迫,反而給大乾一方留下了思考的時間,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恩情再重,終究及不上自身性命,若是伏龍大軍直接動用強硬手段威脅,大乾將士一時熱血上頭,或許還會拚死維護自己這個救命恩人。
然而,對方卻似十分熟悉人性,不急不躁地給出了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在這一個時辰之內,冷靜下來的大乾將士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堅定,為了自己這個醫師而豁出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五倍的兵力差距擺在眼前,絕非徒逞血氣之勇所能彌補。
“不知鐘神醫有何良策?”祖大彬十分狹促地將先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決定一個人跑路,讓熊婆婆把你們都給屠了。”鐘文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模樣,心中來氣,惡狠狠道,“想來祖將軍的骨髓,定能讓這位老婆婆年輕十歲,容光煥發。”
“鐘醫師說笑了。”祖大彬麵色一苦,他忽然意識到,即便想要犧牲鐘文,也是無法做到。
隻因眼前這位鐘神仙乃是堪比靈尊大佬的存在,他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之抗衡。
步入營帳之中,四周不時有將士圍上前來,對鐘文表達出關切之意。
“鐘神仙您儘管放心,咱們絕不會將您交出去的。”
“就算拚了性命,也要保護鐘神仙的安全!”
“大不了跟那些伏龍帝國的雜種拚了!”
“多謝各位厚愛。”鐘文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有鐘某在,如何能讓各位冒險,不過是些跳梁小醜,何足道哉?”
“正是,正是,鐘神仙法力無邊,何懼這些凡人?”
“各位且去休息,鐘某還要做些準備,一個時辰之後,定要給那些無禮之徒一個教訓。”鐘文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見鐘文表情淡定,從容不迫,四周將士登時生出不少信心,隻道神仙自有對策,又再寒暄了幾句,便各自離去。
不多時,鐘文身邊就隻剩下上官明月,甘暮雲和十三娘等人。
“你要怎麼做?”上官明月麵露憂色。
“不知道。”鐘文回答得乾淨利落。
“你、你不是打贏了姚陔靈尊麼?”珊瑚忍不住道,“對麵也不過一位靈尊,何不放手一搏?”
“且不說姚陔當時已經受傷。”鐘文苦笑道,“就算我能打贏熊婆婆,光那幾輛破靈戰車,就夠我喝一壺的,再說那五萬大軍也不是擺設。”
“我坐阿雪出去求援。”甘暮雲忽然開口道,“以阿雪的速度,隻需要一刻時間,便能抵達主營。”
“前線已經開戰,薛老將軍自顧尚且不及,隻怕沒有餘力支援這邊。”十三娘搖了搖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隻能坐以待斃?”珊瑚急道。
“容我想想。”鐘文搖了搖頭,自顧自在大帳一角坐下,閉上眼睛,沉思不語。
腦中浮現出“新華藏經閣”的書架麵板,鐘文隨意瀏覽著架上書籍,企圖尋找靈感。
咦,原來我還抽到過這個?
看見擺放在書架“雜學類”那一欄的《孫子兵法》,鐘文隻覺眼前一亮,連忙快速瀏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