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
戚威風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
在觀看了江語詩和若言的比試之後,他便開始懷疑這位江家小姐擁有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戰鬥力的秘法。
修為到了這等境界,自然聽說過這類秘法雖然強悍,通常卻也會伴隨著一些缺陷。
那便是持續時間短,一旦時效過去,往往還會給施術者帶來極大的副作用,輕則萎靡乏力,重則傷筋斷骨,甚至要丟掉性命。
他之所以有耐性與江天鶴爭吵,便是判斷江語詩很可能已經使用了某種秘法,想要消耗時間,等待秘法的時效過去。
以江天鶴的老謀深算,又如何看不出戚威風的意圖?
這位江家家主並不在意對方的小心思,隻因在他看來,即便女兒真的學會了某種秘法,也不可能戰勝真正的靈尊大佬。
他據理力爭,為的便是徹底取消這場比試,不給戚威風任何出手的機會。
然而江語詩的言行,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令江天鶴頗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當然,真正感到懷疑人生的,卻是戚威風本人。
若非肩膀處傳來的陣陣鑽心痛楚太過真實,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自打出場的那一刻起,他對自己的勝利,就未曾產生過絲毫懷疑。
似江語詩這樣的“天驕”,從未真正被他放在眼裡。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深知世間天才千千萬,然而最終能夠跨過那一道天塹,邁入靈尊境界的,卻是鳳毛麟角。
隻要江語詩一日不入靈尊,便沒有資格讓他另眼相看、平等相待。
修煉者的世界,就是那樣現實,那樣殘酷。
戚威風捂住肩膀,一邊後退,一邊釋放出更強的威壓,對著擂台表麵狠狠罩了下去,試圖封鎖住江語詩的行動。
“戚叔叔,畢竟是比武,你若飛得離擂台太遠,未免有些賴皮哦!”一道嬌柔婉轉的嗓音傳入耳中,戚威風猛地抬頭,循聲望去。
隻見原本站在擂台上的江語詩,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約莫兩丈距離,長發飄飄,體態綽約,懸立於半空之中,宛若九天玄女,美得令人炫目。
她竟然是靈尊!
戚威風瞳孔急劇收縮,一時間驚得魂飛天外,簡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砰!”
慕容秀右掌狠狠拍在扶手之上,也不知是第幾次又站了起來,身後的檀木椅子在天輪掌力之下片片碎裂,分崩離析。
同樣控製不住情緒,從椅子上蹦起來的,還有宮九霄、仇天爵和姬蕭然等一眾帝都大佬。
怎麼可能!
整個廣場之上再次響起了嘩然之聲,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湧現出這四個字。
“為、為父沒有看錯吧?”江天鶴結結巴巴地對著江玉龍問道,“你妹妹已經晉階靈尊了?”
“嘶!”
江玉龍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隻覺一陣劇痛傳來,這才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這丫頭,怎麼做到的?”
躲在兩人身後的小正太則是滿臉振奮之色,激動得險些叫出聲來。
飄浮空中的江語詩毫不理睬眾人反應,手挺銀槍,蓮步輕移,身形化作一道白色虛影,直追戚威風而去。
戚威風一時不慎,被重創了右臂,一身本事已然去了一半,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又有些心神恍惚,很快就被江語詩狠狠壓製,在“如影隨形槍”猛攻之下,一時間手忙腳亂,左支右絀,竟是毫無抵抗之力。
“嗤!”
短短數十個呼吸,戚威風的右腿上又中了一槍,在飛速交手的過程中,血液流動極快,瞬間自傷口噴灑至空中,如同一個小型噴泉,蔚為壯觀。
連連受傷,讓戚威風的士氣降落到了冰點,此消彼長之下,江語詩卻是愈戰愈勇,一杆銀槍被她使得靈動鬼魅,神妙莫測,飄逸的身姿隨著銀白色槍光而動,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直教人眼花繚亂,難以捉摸。
不行!
我不能輸!
“啊!”
戚威風口中發出一聲怒吼,渾身氣勢暴漲,左手猛地揮出一拳,靈力凝聚成一道粗壯的錐形光柱,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對著江語詩狠狠打去。
作為曾經的伏龍帝國最年輕靈尊,他的內心是高傲的。
一想到若是敗在二十多歲的江語詩手中,自己定會淪為整個帝國的笑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承受無窮無儘的冷嘲熱諷,戚威風的內心便生出一股強烈的抗拒感。
這一式“破道拳”,已經是他最後的殺手鐧。
至於江家小姐的生死,則早已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麵對洶湧而來的壓力,江語詩美眸中射出堅定之色,長槍銀光再閃,身隨槍動,於千鈞一發之際避過了這道凶猛光柱。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長槍頂端也射出一道耀眼極光,毫不容情地擊打在戚威風胸口。
戚威風隻覺心口一陣劇痛,整個人如同破了洞的氣球一般,渾身力氣飛快地向外流逝,竟然連維持飛行都無法做到,筆直朝著地麵墜落下去。
“砰!”
靈尊大佬強韌的身軀重重砸在地麵之上,激得塵土飛揚,沙石四濺,眾人凝神看去,隻見戚威風兩眼無神,麵如死灰,已是一副氣息奄奄的垂死模樣。
“快!快請禦醫!”鐵闕瘋狂地大吼大叫著,再也難以掩蓋臉上的驚慌之色。
一名護國靈尊的隕落,對於帝國皇室而言,絕對是難以想象的沉重打擊。
鐵闕已經可以預料得到,若是戚威風死去,皇帝慕容秀將會何等震怒。
“這就是你所謂的‘稍稍幫了一把’?”葉青蓮凝視著鐘文,不冷不熱地問道,“直接把她‘幫’成了靈尊?”
“巧合,純屬巧合!”鐘文百口莫辯,隻好強笑著胡謅道。
在大草原上,鐘文曾偷偷將馬匪頭子“銀蛇王”的屍體用“玄天寶鏡”煉製成了“玄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