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
鐘文此刻的心情,大概可以用“悲傷逆流成河”來形容。
一生中難受的事情,幾乎在一瞬間被他回憶了個遍,可謂是傷痛加倍,強烈的精神衝擊,險些讓他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穆流螢的反應,比他還要劇烈一些。
素來清冷淡定的綠衫美人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麵,貝齒更是將下唇咬出血來,雙手死死抱住腦袋,嬌軀顫抖個不停,仿佛隨時就要不支倒地。
顯然,她也遭到了與鐘文類似的精神攻擊。
這是什麼招數?
悲傷回憶大法?
捱過了最初那一波的痛楚,鐘文已然緩過神來,暗暗吐槽之餘,也不禁對敵人的手段大為驚歎。
適才的那一下情緒爆發堪稱恐怖,就連他應付起來都有些吃力,換作尋常混沌境,怕還真有可能抵擋不住,當場繳械。
“咦?居然還能站穩?”
腦海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呼,“倒是小瞧了你們!”
話音剛落,又一波悲傷的記憶井噴而來,發了瘋似地衝擊著鐘文的大腦和神經。
也不過如此麼!
鐘文微微一晃,情緒還有些壓抑,卻已不如先前那般難受,不禁心頭一鬆,知道對方的戰鬥方式有點像程咬金的三斧頭,初時很猛,可一旦適應下來,其實也算不得有多可怕。
“給我出來!”
就在他打算反擊之際,原本顫顫巍巍的穆流螢突然穩住身形,鳳目圓睜,口中厲喝一聲,兩根水蔥般的食指朝著四麵八方連屈連彈,雙臂在空氣中幻化出道道虛影,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她竟似也頂住了對方的心靈衝擊,不但恢複了神智,甚至還有餘力發動反擊。
突然間,右側一棵巨樹後方傳出一聲悶哼,一道白色身影竄天而起,朝著宮殿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
從空中飛濺的血花來看,此人顯然已經在穆流螢的狂暴攻勢下受傷。
“過來!”
眼見對方暴露行蹤,鐘文哪能放他離開,果斷舉起右臂,衝著他招了招手。
下一刻,奔行如風的白衣人突然腳步一滯,整個人竟然身不由己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倒飛過來。
什麼鬼?
白衣人驚得冷汗直冒,奮力揮舞著四肢,試圖掙脫這股無形之力的拉扯,愈發狂暴的心靈之力自體內噴湧而出,狠狠衝擊著鐘文和穆流螢二人的神經。
可無論他如何掙紮,結局都沒有絲毫改變。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他已然被鐘文捏住後頸,猶如玩具般高高舉至半空。
“砰!”
不等他反抗,鐘文右臂猛地向下一摜。
白衣人的右頰與土地親密接觸,卻並未砸出任何凹坑或缺口,碰撞所引發的巨大能量毫無保留地傾瀉在臉上,頰骨登時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啊!!!”
隨之響起的,是他那淒厲的慘叫聲。
“就這點能耐,居然也敢主動向咱們出手?”
鐘文鬆開手,換腳踩住白衣人的腦袋,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口中冷笑著嘲諷道,“你倒是自信得很。”
揍都揍完了,他這才看清對方乃是一名青年男子,從左臉頰來看,樣貌算得上俊秀,皮膚也是十分白皙,可那緊貼著地麵的右臉頰究竟還成不成形狀,便不得而知了。
“這裡可是忘憂宮!”
白衣人劇痛難當,又驚又怒,一邊掙紮著試圖起身,一邊厲聲喝罵道,“你、你們竟然敢對我出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忘憂宮又如何?”
鐘文右腳微微發力,登時踩得他嗷嗷亂叫,“你算什麼東西?”
“吾乃心靈主宰麾下眷屬溯思!”
白衣人痛得幾欲昏厥,卻還是咬著牙威脅道,“你們擅闖忘憂宮,還這般辱我,主宰大人絕不會放過你的!”
“堂堂眷屬,實力卻如此垃圾。”
鐘文忍不住哈哈大笑,故意逗弄他道,“看來你們那位主宰大人多半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放屁!”
聽他辱及斜月玲瓏,溯思不禁勃然大怒,“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主宰大人出言不遜……啊!!!”
一句話還沒罵完,鐘文再次微微用力,踩得他哭爹喊娘,淚流滿麵。
“如今這無憂宮中。”
鐘文優哉遊哉地問道,“還有多少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