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認得上古神文!
“吼吼!”“嗷嗷!”“哢哢哢!”“咯咯咯!”
強光之中,各種各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驚恐和絕望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會場之中。
良久之後,光芒終於漸漸淡去,會場內的景象直教顧天菜等人目瞪口呆。
準確地說,選拔大會的會場已然不複存在。
除了鐘文和顧天菜等人身後那一堵,其餘三個方向的牆麵竟然統統沒了影子。
隨著牆麵一同消失的,還有數以千計的強大怨獸。
唯一存活下來的那兩百來頭,還是因為恰巧處於顧天菜等人身後,才沒有被拳光所波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刻,整個世界的生靈,仿佛都陷入到沉睡之中。
一拳擊殺了一千多頭怨獸?
這特麼是個什麼怪物?
儲迎風驚得臉都綠了,哪裡還顧得上疼痛,果斷展開身法,一溜煙出現在數百丈開外,堂堂執獸竟然嚇得腿腳直哆嗦,險些連站都要站不穩。
得虧他當時站在鐘文身後,才沒有被這一記恐怖的野球拳所波及。
否則此刻的他早已化作塵埃,與那一千多頭怨獸不會有任何差彆。
“傲、傲慢……”
鶺鴒同樣是臉色煞白,望著眼前空空蕩蕩的景象,心裡仿佛被利刃狠狠切割,難以描述的痛楚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嗬~嗬嗬~”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的怪異聲響,將她從悲痛中拉回到了現實。
鶺鴒猛一抬頭,臉上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喜。
隻見陰天不知何時,已然懸立於高空之中。
而本以為死在鐘文手中的傲慢使徒,則被他抓著衣領提在手中。
隻不過如今的傲慢使徒已是眼神空洞,表情扭曲,右側近乎半個身子都已消失不見,剩下那半截痛苦扭動著,鮮血猶如趵突泉一般,從斷口處的各個位置不斷噴湧出來,模樣之淒慘,令人不忍直視。
此刻的他已然奄奄一息,嘴裡不斷發出嗬嗬聲響,給人一種雖然沒死,卻也時間不多的感覺。
“好快的速度。”
鐘文口中發出“咦”的一聲輕呼,連連拍手道,“居然能從我的野球拳手底下救人,了不得了不得,先前倒是小瞧了你。”
“你怎麼會那家夥的野球拳?”
陰天麵色鐵青,死死瞪視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他似乎並未受傷,可淩亂的頭發和幾處破損的衣衫,卻無疑昭示著從野球拳手底下救人,並非毫無代價。
“你說的那家夥是……?”
鐘文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又放到唇邊輕輕一吹,懶洋洋地反問道。
“自然是鐘……”
陰天本能地脫口而出,話到中途,卻又戛然而止,臉上表情登時變得無比怪異。
所謂的那家夥,自然是同樣身為混沌守衛的神女山大長老。
陰天是個眼高於頂的存在,除了原無極,幾乎沒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故而與另外那幾個混沌守衛相處得並不融洽,關係也是十分疏遠,有些人甚至連名字都快要叫不上來了,就譬如離開了混沌界很長一段時間的大長老。
直至提到他,陰天才突然意識到,大長老和鐘文竟然重名了。
再看眼前這個男人,他更是越來越覺得此人與混沌守衛鐘文長得有些相似,隻不過要年輕了許多。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
該不會是父子吧?
同樣的姓名,相近的容貌,以及那一手毀天滅地的野球拳,登時讓他一陣迷糊,腦中不自覺地胡思亂想了起來。
“能從我手裡救人,倒還算有點本事。”
鐘文再次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點評道,“今兒就到此為止罷,回去好好準備後事,過兩天我會再來的。”
“走了走了。”
說罷,他轉身牽起沈小婉的柔荑,朝著來時的方向緩緩走去,嘴裡還不忘催促道。
“殺了我那麼多手下。”
陰天眼神一凜,“你還想走?”
“想攔我?”
鐘文頭也不回,淡淡地答了一句,言語間透露出極致的自信和霸氣,“你可以試試。”
陰天緊緊凝視著他挺拔的背影,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怒而出手。
可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自從離開王庭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麵對敵人沒有必勝的把握。
“為什麼要走?”
反倒是顧天菜不解地問道,“這家夥就是寒嶽國的幕後黑手,直接在這裡乾掉他,豈不是可以省下未來不少麻煩?”
“我也想啊。”
鐘文聳了聳肩,無奈地答道,“可之前答應了彆人,要給寒嶽國四天時間,我這人向來信守諾言,說了四天就是四天,絕不會反悔,反正也快到了,再等等又何妨?”
說罷,他便拉著沈小婉的手大步而去,再也不高興回頭多看一眼。
信守諾言?
你怕不是腦子進水了?
顧天菜張大了嘴巴,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