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客嘴角微微勾起,再次舉起寶劍。
一劍,兩劍,三劍……
他就這樣不斷揮劍,一劍接著一劍,而鐘文則連連後退,左躲右閃,甚至騰不出手來施展靈技,竟似沒有了麵對陰天時的從容。
“嗡!”
見他陷入困境,天缺劍登時華光大作,長鳴驚天,隨即化作一道七彩流光,朝著白衣劍客疾射而去。
麵對它的突襲,白衣劍客不得不分心抵擋,手中長劍微微一側,並不觸碰天缺劍的劍刃,依靠一股柔勁,巧妙地將之甩飛了出去。
“好劍法。”
鐘文得了喘息之機,目光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通,右手一探,口中連聲讚道,“你這劍道造詣,在當世劍修之中絕對能夠排進前五。”
“嗡!”
天缺劍與他心有靈犀,在空中轉了一圈,不偏不斜地落在他掌心之中,愈發嘹亮的劍鳴聲震天動地,響徹四方。
“謬讚了。”
白衣劍客麵無表情,再次隔空斬出一劍。
“可惜……”
鐘文嘿嘿一笑,不再閃躲,而是同樣劈出一劍,“想要殺我,還差了一點。”
白衣劍客麵色微變,長劍改劈為刺。
鐘文臉上笑意依舊,反手又是一劍揮出。
兩人相隔頗遠,這樣你一劍來我一劍去,既沒有鋒銳的氣勢,也沒有耀眼的劍光,猶如耍猴戲一般,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可白衣劍客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從開始的站著對劈,漸漸演變成了揮一劍,退一步,再揮一劍,再退一步。
打著打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倒越來越遠了。
“若是隻有這麼點本事。”
又過片刻,鐘文突然笑了起來,“那就該結束了。”
“本就沒奢望能在單打獨鬥中勝過你。”
白衣男子再退一步,居然也笑了起來,“不過單挑不行,群毆可就未必了。”
話音未落,陰天的身影不知如何,已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鐘文背後,麵目猙獰,五指成爪,朝著他後心狠狠抓去。
同一時刻,白衣男子的手臂突然幻化出道道虛影,竟然在萬分之一個呼吸間接連斬出二十餘劍。
兩人竟然十分默契地同時出手,對鐘文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原來如此。”
鐘文眸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這才意識到對方的底氣所在。
毋庸置疑,陰天也好,白衣劍客也罷,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巔峰存在,隨便哪一個放在外界,都絕對屬於縱橫一切,鎮壓天地的無敵存在。
奈何他們的對手是鐘文,塔尖之上的塔尖,巔峰之上的巔峰。
兩人都清晰地認識到,單打獨鬥,自己絕不可能是鐘文的對手。
如此一來,白衣劍客現身的目的便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鐘文與強敵大戰的當口趁虛而入,以二敵一,借機鏟除這個強大存在。
然而,想象中鐘文顧此失彼,不敵敗北的畫麵卻並未出現。
“噹!”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之聲,陰天的爪子居然落在了一隻造型獨特、閃閃發光的金輪之上。
正是由姬蕭然掌控的十二劫神兵,洞虛金輪!
金輪四周散發出燦爛光輝,其間鑲嵌的四顆寶石與外圈的七彩奇石同時閃耀,道道流光順著七扭八歪的觸角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造型奇特的能量護盾。
陰天這一爪的力量堪稱恐怖,足以將混沌境強者的腦袋輕鬆捏碎,可落在護罩之上,卻隻是令其劇烈晃動,居然並未破防。
反倒是他自己在反震力作用下倒飛出去,接連退了十數步方才止住身形。
而鐘文則從容不迫地揮舞著天缺劍,輕鬆應對著白衣劍客的無形劍意,甚至還能抽空反擊,斬得對方連連後退。
什麼鬼?
陰天瞅了瞅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擋在麵前的神秘金輪,眸中寫滿了震驚,臉上表情當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叮!”
就在他懵逼之際,洞虛金輪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緊接著中心位置的旋渦飛速轉動起來,一股不可思議的狂暴吸力噴湧而出,瞬間攫住陰天的身軀,將他死命拖拽過去。
“區區一件靈器,也敢對我動手?”
陰天不禁氣極而笑,“也好,那我就你一塊一塊拆下來,丟進爐子裡熔了!”
他乾脆放鬆身心,任由洞虛金輪拽了過去。
“給老子碎!”
眼看就要被吸入旋渦之中,他忽然雙目圓睜,氣勢暴漲,右臂高高舉起,狠狠一拳轟了出去,不可思議的氣勁傾瀉而出,尚未擊中,僅僅是散逸出來的些許氣勢,便已在護盾表麵留下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痕。
這一拳之威,竟是不輸鐘文的野球拳!
而白衣劍客也不失時機地縱身而起,劍出如龍,一道無比耀眼的劍芒劃破虛空,直奔鐘文咽喉而去,所過之處,竟然將空間斬出了一道漆黑而深邃的長長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