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心心念念的脫衣麻將,最終還是沒能玩成。
但凡打過麻將的都知道,有沒有賭注,趣味性可謂是天差地彆。
為了保持興致,他不得不從戒指裡掏出一些勾玉分給對方,才得以讓遊戲繼續下去。
可無論輸贏,都是自己掏錢,同樣令牌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故而在贏走了紅綃所有的籌碼之後,他感覺興味索然,便不再繼續遊戲,而是重新開啟了探索之旅。
儘管是第二次嘗試,可他無論技術水平還是方式方法,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改善,依舊像一隻無頭蒼蠅似地到處亂躥,結果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如何?”
望著他歸來時垂頭喪氣的模樣,紅綃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已經有了些想法。”
鐘文隨口胡謅道,“先休息一會,待會再去嘗試一番,來來來,打牌打牌!”
紅綃櫻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她既不抱怨,也沒有嘲諷,而是順從地跟鐘文打起了麻將。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次他們不再以鐘文的勾玉作為籌碼,而是采取了貼條子的懲罰手段。
沒過多久,兩人的額頭,鼻子和下巴就已經貼滿了花花綠綠的紙條。
某一刻,鐘文抬起頭來,恰巧與紅綃的視線對在了一起,望著對方臉上的滑稽模樣,兩人忍俊不禁,皆是“噗嗤”笑出聲來。
獨處之際,紅綃並未佩戴口罩,將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美人一笑,端的是春色滿園,百媚頓生,看得鐘文一陣恍惚,險些連口水都要流出來,心中的鬱悶也在不知不覺間淡了許多。
最終還是鐘文仗著頭大,先一步將對方的臉蛋貼滿,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他洋洋得意地扯掉貼紙,隨後站起身來,再次邁開大步,闖入到光芒之中。
走時步履輕盈,神采奕奕,歸來萎靡不振,疲憊不堪,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重複著這樣一種模式。
麵對他的屢屢受挫,紅綃表現得異常體貼,沒有半句催促與責怪,隻是默默地陪他打牌,就如同一位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嬌妻,試圖通過溫柔的陪伴,來緩解他鬱悶的情緒。
兩人之間的氛圍漸漸柔和,到後來幾乎已經不怎麼拌嘴。
“撲通!”
又一次的一無所獲,鐘文失魂落魄地回到紅綃身前,眼神迷離,表情黯然,突然晃了一晃,無力地躺倒在地,四肢攤開,一動不動。
“沒有線索麼?”
紅綃來到他身邊,緩緩坐了下來,眸中閃過一絲關切,柔聲問道。
“沒有。”
鐘文木訥地答道,“一丁點都沒有。”
“放棄了?”紅綃接著又問。
“怎麼可能?”
鐘文咧嘴強笑一聲,“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我回去呢。”
“女人?”
紅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鐘文哈哈一笑,並不回答,臉上透著濃濃的疲憊之色,眼皮不停地打架,仿佛隨時就要睡死過去。
“累了?”紅綃眸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
“嗯,累了。”
鐘文罕見地直爽,“我要睡一會。”
“好。”紅綃微微一笑。
隨後,她居然捧起鐘文的腦袋,輕輕枕在了自己大腿上,動作說不出的溫柔輕盈。
“紅綃姐姐?”
鐘文半睜開眼,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你……?”
“沒個枕頭。”
紅綃嘴角輕輕上揚,笑容仿佛春日的朝陽,令萬物為之失色,“怎麼能睡得舒服?”
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閃爍著溫暖而柔和的光芒。
她嘴唇的弧度是那樣完美,如同初綻的蓮花,清新脫俗,不染塵埃,散發出難以言喻的魅力,令人一眼望去,便再也舍不得挪開視線。
感受著後腦勺那美妙的溫軟,聞著紅綃身上淡淡的清香,鐘文疲憊而焦躁的心漸漸鬆弛下來,原本周圍那煩人的光芒竟似也不再討厭,反倒隱隱有些美好。
“謝謝。”
對著這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蛋凝視良久,鐘文突然笑了起來,嗓音也在不知不覺間溫柔了許多。
他腦袋微微一側,調整了一下角度,好讓自己枕得更舒服一些,隨後緩緩閉上雙眼,呼吸漸趨平穩,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沉睡之際,他神色寧靜,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夢中遇見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紅綃始終端坐在那裡,一動都不敢挪動,生怕打擾到他的睡眠。
四周除了光,還是光,沒有任何的景致可以欣賞。
於是乎,她就這麼靜靜凝視著鐘文清秀的臉龐,眼波流轉,眸光似水,神情頗為專注,仿佛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