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鐘文動作一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嬌豔的臉蛋和曼妙的身姿,“你想死?”
“要殺他。”
璃璃眼睛一眨不眨,臉上看不見半點懼色,“先殺我。”
“瞧你這話說的。”
鐘文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我本來要放過你似的。”
“紅綃!”
見他的手掌又要揮落,璃璃咬了咬牙,突然扭頭看向紅綃,“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殺我麼?”
“你非要和他作對。”
紅綃愣了一愣,臉上隱隱流露出不忍之色,輕輕歎息了一聲,“我有什麼辦法?”
“咱們從小到大的交情。”
璃璃怒道,“還比不上一個男人?”
“鐘文。”
紅綃眼神變幻不定,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扭頭看向鐘文道,“這是我從小到大最要好的姐妹,你看著辦罷。”
最好的姐妹?
你和璃璃?
鐘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於她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
畢竟在蒼嵐的身體裡待了這麼久,他如何不知道紅綃和璃璃雖然一塊長大,卻是打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動不動就要大打出手,即便成年後矜持了一些,相處得卻也並不算多麼融洽。
平日裡她與大光團的聊天內容,至少有五六成都是對璃璃的抱怨和不滿。
當然,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要說沒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女人的脾氣雖然和腳一樣臭。”
他思忖片刻,笑嘻嘻地說道,“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隻要不攔著我殺風無涯,放她一條生路倒也無妨。”
“璃璃,你也聽見了。”
聽他嘴裡始終不離開“腳臭”這個話題,紅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輕輕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璃璃,將對方先前的說辭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讓開罷,自己的性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男人?”
然而,璃璃卻依舊直挺挺地擋在鐘文跟前,眼睛一眨不眨,身體一動不動,仿佛一座精美的雕塑。
“怎麼?”
鐘文皺了皺眉頭,五指微微彎曲,“是覺得我這隻手砍不死你?”
“嗡!”
話音剛落,一道璀璨的七彩華光登時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嘹亮的劍鳴聲裂石穿雲,響徹天地。
失去聯係的天缺劍,竟然又出現了!
不錯,在理解了“混沌已死”這句話之後,起源神殿那種能夠壓製修為並隔絕神識世界的詭異力量,已然對他失去了作用。
也即是說,他與神識世界之間的連接已經恢複如初。
隻要他想,莫說天缺劍,就是整個神識世界的生靈都能瞬間搬來此地。
寶劍散發著懾人心魄的森森寒光,劍尖距離璃璃的鼻尖不足一寸,難以形容的銳意直教她遍體生寒,冷汗直冒,心臟仿佛被成千上萬根尖針狠狠紮刺,痛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以她那桀驁不馴的性格,按說無論遇上什麼樣的對手,都絕不會輕易妥協,怎麼都要正麵剛上一剛。
然而,麵對此刻的鐘文,她卻不知為何,生不出半點抗爭之心。
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氣息浩如星河,深邃莫測,與來到起源神殿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贏不了!
絕對贏不了!
尚未交手,璃璃的士氣便已墜落穀底,竟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必敗的判定。
有那麼短短一瞬,她甚至生出一種錯覺,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鐘文,而是至高無上的創世者混沌。
該死的!
好不容易才真正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和他雙宿雙飛,這就要死了麼?
我好不甘心!
注視著天缺劍異常耀眼的七彩光芒,璃璃眸中閃過一絲淒然,一絲絕望,嬌軀微微顫抖著,雙臂卻依舊舒展到極致,猶如扞衛小雞的母雞,將風角牢牢護在身後。
“讓開。”
鐘文眸中寒光一閃,嗓音冷冽如冰。
璃璃貝齒緊咬嘴唇,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