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表現得忠心耿耿的傲慢使徒,居然向陰天發起了偷襲!
這一擊無論速度還是力量俱已臻至巔峰,角度亦是無比刁鑽,可謂是將偷襲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
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率土之濱眾人臉上卻並沒有多少詫異之色,竟似早有所料一般。
出手的那一刻,傲慢使徒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一絲誌在必得的笑容。
他實在無法想象,世間有誰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躲過這一刺。
“啪!”
不料陰天突然側身,右手向上一探,居然將他刺出的利刃輕鬆夾住。
傲慢使徒神情一僵,眸中透射出不可思議的色彩,本能地便想後撤,可手中的利刃卻仿佛被鐵鉗夾住了似的,竟是無法挪動半分。
“怎麼?”
陰天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閃爍著怪異的光芒,“沒有殺死我,你很意外?”
“的確有些意外。”
傲慢使徒臉色一變再變,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居然笑了起來,“以這具身體的力量和速度,又是在這麼近的距離,若非有所防備,應該沒有人能夠反應得過來才對。”
“你倒也沒有說錯。”
陰天嗬嗬笑道,“若是沒有防備,或許還真要被你捅上這麼一下。”
“你……”
傲慢使徒沉默許久,終於緩緩開口道,“是怎麼看穿的?”
如今這具身體裡的靈魂,當然已經不再是傲慢使徒,而是以移魂體強行奪舍成功的怠惰使徒。
先前那些假意示好的行為,正是他與蒔骸等人商議好的策略,為的就是伺機給予陰天致命一擊,好儘快結束這場無休無止的戰鬥。
故而對於執獸會突然反戈一擊,率土之濱眾人大都並不如何意外。
直至剛才,計劃都實施得非常順利。
不料這幾乎無懈可擊的偷襲,居然會被陰天給防了下來。
“說起來。”
陰天伸出左手,指了指怠惰使徒胸前的鶺鴒臉龐,“還多虧了她。”
“她?”
怠惰使徒頗覺意外,低頭瞅了瞅鶺鴒,臉上滿是不解。
“你雖然不知用什麼方法奪舍了這具身體,卻沒能控製住這女人的意識。”
陰天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適才她不斷以唇語示警,說你已經不是龍傲天,讓我要小心提防,可惜你卻沒能注意,真是可笑又可憐。”
“師尊……”
怠惰使徒吃驚地看著鶺鴒,“您不是說……”
“你固然該死,可陰天卻更加可恨?”
鶺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傻小子,黑棺主教的話,你也能信麼?”
“黑棺主教的為人,弟子如何不知?”
怠惰使徒在不知不覺間鬆開右手,低著頭,失魂落魄地說道,“隻不過從小視師尊如父,總覺得你再如何狠辣歹毒,對我總會有些不同。”
“為師對你還不夠好麼?”
鶺鴒眸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表情突然猙獰,“要怪,就隻能怪你殺了傲慢。”
“弟子……”
怠惰使徒沉默良久,緩緩垂下雙臂,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明白了。”
他似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麵對陰天這等大敵居然毫不設防,頗有種靜靜等死的感覺。
“我可算是救了你一命?”
鶺鴒目光一轉,看向陰天道。
“算是吧。”
陰天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笑盈盈地答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等到你殺了他之後,我的意識便會占據這具身體。”
鶺鴒的目光在率土之濱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眸中滿是怨毒與憎恨,嗓音瞬間寒冷如冰,“屆時有那麼幾個人,還請務必留給我來殺。”
“可以。”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陰天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右手緩緩舉起,朝著怠惰使徒一拳打了過去。
生死危機關頭,怠惰使徒終於回過神來,猛一抬頭,雙眸精光大作,右臂肌肉塊塊凸起,周身噴湧出驚濤駭浪般的狂暴氣勢,同樣一拳揮出,朝著他正麵迎了上去。
“身為執獸,居然也想和我鬥?”
陰天眯起眼睛,嘴裡緩緩吐出一句。
怠惰使徒忽然動作一滯,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竟是再也無法動彈。
他眼中閃爍著驚慌而恐懼的光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