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骸歎了口氣，耐心解釋道，“連他都能在咱們跟前耀武揚威，那些守衛和主宰得到混沌王血之後，實力又會提升到何等境界？尤其是那個原無極……”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沉默下來，再也聽不見說話的聲音，四周氛圍寂靜得詭異。
“蒔殿主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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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惰使徒突然開口道，“豈不正中了混沌之主的下懷？”
“哦？”
蒔骸扭頭看他，“願聞其詳。”
“混沌之主何等人物，怎會不知道司空長星有幾斤幾兩？”
怠惰使徒頓了一頓，緩緩說道，“他雖然實力大進，可想要在咱們這麼多人跟前占到便宜，無異於癡人說夢。”
“既然如此……”
冉清秋在一旁出自道，“他派這老兒過來做什麼？”
“如果沒猜錯的話。”
怠惰使徒撫摸著下巴道，“正是為了讓咱們親眼目睹這老頭的實力變化。”
“什麼意思？”
冉清秋俏麗的臉蛋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冉女王，看見司空長星適才的表現。”
怠惰使徒平靜地反問道，“你是不是也如蒔殿主那般，覺得對方人人都已實力大增，此行定然異常凶險？”
“有、有那麼一點。”
冉清秋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點頭承認道。
“這不就得了？”
怠惰使徒輕笑一聲道，“在場諸位之中，有這樣想法的想必不在少數，如此一來，咱們尚未抵達王庭，便已心存畏懼，士氣低落，混沌之主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原來如此。”
蒔骸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深以為然，“看似司空老兒並未占到什麼便宜，其實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無論誰勝誰敗，王庭都已經給了咱們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你這家夥雖然憊懶。”
冉清秋也是豁然開朗，看向怠惰使徒的目光之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訝異和讚許，“腦筋倒還挺好使的。”
“隻是我的胡亂揣測，真相未必便是如此。”
怠惰使徒擺了擺手，謙遜地答道，“況且此為陽謀，即便看破，咱們也做不了什麼，隻能生生受著。”
“走罷。”
蒔骸大袖一揮，向前淩空踏步而去，“此去王庭，勢在必行，敵人強又如何？弱又怎樣？唯戰而已，唯死而已！”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蒔雨不知為何，鼻子隱隱有些發酸。
從這個便宜老爹身上，她居然讀出了一絲“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
……
“失敗了？”
混沌之主斜倚在寶座之上，嘴裡淡淡地吐出一句，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大殿中央，陳清玄和司空長星並排跪倒在地，低眉垂首，神情沮喪，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說說罷。”
混沌之主略微直了直身體，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怎麼回事？”
“屬下慚愧。”
陳清玄連連叩首，誠惶誠恐道，“本來眼看就要得手，結果半途殺出來一個什麼李星痕，號稱是尉遲純鉤的師叔，不惜引爆自身能量要與我同歸於儘，這才給那三個小子爭取到一線生機。”
“尉遲純鉤的師叔？”
混沌之主愣了一愣，不禁失笑道，“昆吾一派，竟然還有老古董活在人世？”
“這兩人正是李星痕和昆吾劍宮老管事豪爺。”
陳清玄伸手指了指一旁地麵上兩具殘破不堪的屍體，“還請王上過目。”
“司空長星。”
混沌之主微微頷首，又扭頭看向司空長星道，“你呢？”
“率土之濱的賊子們人多勢眾，實力不俗。”
司空長星眼神呆滯，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訥訥地答道，“我九色王旗力戰不敵，除了屬下無一生還，還請王上責罰。”
“你倒是實誠。”
混沌之主語氣平靜如水，聽不見一絲情緒，突然舉起雙手，在胸前“啪啪”拍了兩聲。
頓時有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自殿外緩緩踱了進來。
“尉遲純鉤！”
看清此人樣貌，陳清玄不禁冷汗直冒，險些就要被嚇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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