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場……”
血月閣主藍軒望著不遠處這個宏偉而寬闊的會場，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是啥時候建的？”
會場位於王庭前方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四周環抱著巍峨的山峰，山巔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會場中央，一座由千年寒冰與萬年玄鐵交織而成的巨大祭壇拔地而起，高達百丈，表麵鐫刻著古老的靈紋，其間閃耀著瑩瑩藍光，散發出神秘而莊嚴的氣息。
祭壇四周布置著錯落有致的觀禮台，每一層都比前一層更高更寬，共計九九八十一層，仿佛象征著九九歸一的天道至理。
觀禮台上，各大勢力精英雲集，衣著各異，或坐或立，身上卻無不散發出懾人心魄的強悍氣息。
“我也不清楚。”
死神山首領死神同樣是一臉驚愕，“前天來看的時候，似乎還隻是一片平原。”
“混沌之主。”
藍軒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恐怖如斯！”
震驚之餘，他也不禁暗暗慶幸自己及時站隊，終究還是搭上了混沌之主的車。
率土之濱？
鐘文？
在混沌之主麵前，不過跳梁小醜，土雞瓦狗爾！
“咦？”
忽然間，死神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一名白發老者身上，“那老兒，不是儒劍宗的孔見性麼？”
“儒劍宗？”
藍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上一次王庭大戰，他們不是已經死完了麼？”
“這老兒從前在儒劍宗隻是第三把交椅，上一次根本就沒資格來。”
死神嗤笑一聲道，“結果老大老二都死在率土之濱手中，他這老三反倒因禍得福，坐上了宗主的位子，看來是野心膨脹，已經不滿足於當一個區區宗主，打算染指主宰之位了。”
“就憑這老兒？”
藍軒也不禁笑了起來，“他怕是不曉得自知之明這四個字怎麼寫。”
“倒也未必。”
死神搖了搖頭，“王庭與率土之濱兩強相爭，搞得整個修煉界風雨飄搖，死傷慘重，如今外界數得上名號的強者已是少之又少，山中無老虎，自然會輪到他這樣的猴子來稱王稱霸。”
“那又怎樣？”
藍軒冷笑一聲道，“有咱們在，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當上主宰！”
“我們？”
死神斜乜了他一眼，“我們並不會參加選拔。”
“哈？”
藍軒愣了一愣，“為什麼？”
“你傻麼？”
死神歎了口氣道，“咱們得賜混沌王血，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哪裡還需要競爭主宰之位？換一種說法，你還能看得上主宰麼？”
“這……”
藍軒頓時陷入到沉默之中。
“你我也算是混出頭了。”
死神接著又道，“除了混沌守衛，如今王上最信任的便是咱們，就連主宰都要靠邊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說的沒錯。”
藍軒撇了撇嘴，“可不知為何，總覺得還是從前在血月閣的時候要快活一些。”
“在自己的地盤稱王稱霸。”
死神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自然好過奴顏婢膝地在王庭討生活，不過……”
“不過什麼？”
“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付出代價，既然選擇了臣服於王庭，咱們便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勸你早點認清現實，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來。”
“我省得。”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隻是靜靜地懸立高空，一言不發，默默地注視著會場中的人來人往，喧囂嘈雜。
“你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他們會來麼？”
“他們？哪個他們？”
死神眼神閃爍，故作不解道。
“你知道的。”
藍軒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換作我是鐘文。”
死神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得知王上出關，是絕對不敢主動送上門來的。”
“你不是鐘文。”
藍軒淡淡地說道，“鐘文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