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
狗東西麵色一變,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
卻見尉遲純鉤突然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劍揮出。
這一劍看似軟綿綿,輕飄飄,沒有任何的氣勢可言,狗東西卻是渾身一激靈,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驟然湧起,皮膚表麵瞬間布滿了雞皮疙瘩。
“砰!”
在直覺的驅使下,他突然躺倒在地,骨碌碌地連滾十數圈,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噗!”
即便如此,他的右袖卻還是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嗖”地飆出老遠,仿佛有一雙手在用力擠壓著他的手臂。
“咦?”
陳清玄神色微變,口中輕呼一聲,“居然能躲開?”
“好歹當了他這麼多年徒弟。”
狗東西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於劍傷竟是視若無睹,“靈虛劍這樣的小把戲,還是能猜得到的。”
“不愧是劍之主宰最得意的弟子。”
陳清玄拍手讚道,“果然不是那幾個廢物可比!”
“你特麼說誰是廢物?”
路路通與王十二齊齊色變,紛紛破口罵道。
“不服氣麼?”
陳清玄哈哈一笑,“你大可以證明給我看啊。”
“正有此意!”
王十二怒目圓睜,再不遲疑,果斷踏空而起,十二柄飛劍猶如導彈般疾射而出,每一柄都散發出截然不同的可怕銳意,分彆打向幻海劍主的全身要害。
“幻海幽遁!”
陳清玄眸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疾光,向上一躥,直接消失在頭頂上方的幻海之中,令這十二柄飛劍齊齊落空。
“昂!!!”
幾乎同時,一道劍氣神龍自幻海中疾躥而出,如雷霆,似驚電,挾著不可思議的威勢從天而降,不偏不斜地落在王十二身上。
“哇!”
下一刻,王十二已然躺倒在地,吐血不止,胸口被破開了一個駭人的大洞,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體內的臟腑器官。
狗東西吃了一驚,待要上前相助,不料尉遲純鉤突然一劍斬出。
一樣的輕描淡寫,一樣的悄無聲息。
狗東西卻是神色大變,又一次伏倒在地,連滾帶爬地狼狽躲閃起來。
一擊不中,尉遲純鉤並不停歇,再次揮劍斬落,劍氣無色無形,詭譎莫測,令人防不勝防。
他就這麼一劍接著一劍,不快也不慢,動作隱隱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奧妙玄機。
正是曾令鐘文都大感頭疼的靈虛劍。
麵對劍之主宰連綿不斷的斬擊,狗東西毫無抵抗之力,隻得在不停地翻來滾去,仿佛一個在地上撒潑的無賴,模樣當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劍傷越來越多,鮮血猶如趵突泉般噴射出來,此起彼伏,很快便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可若湊近細看,卻能夠發現他看似遍體鱗傷,實則卻都傷在一些無關緊要的部位,竟是巧妙地避開了每一處要害。
陳清玄初時還當是猴戲在看,可慢慢也察覺到情況不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陳清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這時候,地上翻滾的狗東西突然開口嚷道,“有本事跟老子公平一戰,褻瀆死者的遺體,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是初出茅廬的雛兒麼?”
陳清玄嗤笑一聲道,“修煉界講究的是成王敗寇,弱肉強食,何來公平一說?”
“不敢接受挑戰,隻會躲在死人背後。”
狗東西兀自大叫大嚷道,“就你這樣的孬種,也配自稱當世兩大劍修之一?我呸,簡直侮辱了劍修這個字眼!”
此言一出,陳清玄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臉色瞬間陰沉了許多。
對方這隨口一句,顯然是戳中了他的痛處。
“我看你這把劍還是趁早扔了罷。”
狗東西的言語攻勢依舊犀利,猶如潮水般滾滾而來,“既然喜歡驅策死人,何不換一把桃木劍,拿來趕僵屍效果更好!”
“難怪劍之主宰會給你起這麼一個名字。”
陳清玄臉色愈發難看,握著劍柄的五指一緊,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果然是個隻會逞口舌之利的狗東西。”
“膽小鬼,懦夫,渣渣!”
隨著劍之主宰攻勢越來越淩厲,狗東西漸漸沒有了組織語句的心思,罵人的話語也是越來越簡單粗暴。
也就是他天資過人,又對尉遲純鉤太過熟悉,才能夠憑借著對方肩膀和手臂的動作來提前作出預判,屢屢化險為夷。
換作旁人,怕是早就連屍體都涼了。
君不見當初鐘文和尉遲純鉤交手之時,也隻能仗著強悍的恢複能力以肉身硬抗,根本就捕捉不到靈虛劍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