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虛！”
雪女吃了一驚，連忙快步搶上前去，清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關切和擔憂，“你還好麼？”
“師父，我、我的主宰之力……”
淩碧虛嘴角掛著血漬，氣息已然微弱到了極點，“不見了。”
“什麼！”
雪女嬌軀一顫，臉上登時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主、主宰大人……”
二女背後，突然響起一個顫抖的聲音。
雪女回過頭去，卻見甘露、空明和冰蕊三大水之眷屬不知何時已然來到身後，一個個神色慌張，手足無措，仿佛遭到了什麼精神打擊一般。
“你們……”
雪女疑惑道，“怎麼了？”
“我們、我們和主宰大人之間的聯係……”
冰蕊白嫩的小手拚命揉搓著衣角，臉蛋蒼白，磕磕巴巴道，“斷了。”
“斷了？”
雪女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不是眷屬了？”
“是。”
冰蕊遲疑良久，終於點了點頭道。
四周的氣氛瞬間沉重了下來，靈淵宮眾人皆是麵色凝重，如喪考妣，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明白了麼？”
混沌之主慢悠悠地說道，“你的主宰之力是本座給的，我自然可以隨時收回去。”
“噗！”
淩碧虛咬了咬牙，想要掙紮起身，卻覺氣血翻湧，五臟奔騰，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血來，嬌軀無力地軟倒下去。
失去主宰之力，竟似給她造成了難以想象的重創！
“你們幾個都擁有水係體質吧？”
混沌之主緩緩攤開右手，掌心之中，靜靜躺著一個卷軸，“這卷軸之中，便蘊含著淩碧虛的主宰之力，誰若取下她的首級，本座便封他為下一任水之主宰，如何？”
此言一出，淩碧虛和雪女齊齊色變，甘露等幾名水之眷屬的表情卻都瞬間古怪到了極點。
好歹毒！
蒔雨不禁怒從心頭起，秀美的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火焰，仿佛隨時就要噴湧而出，將混沌之主灼燒成灰。
他不但強行奪走了水之主宰的主宰之力，居然還以此作為誘餌，挑撥起了淩碧虛和甘露等人的關係。
關鍵是這招離間計的效果還出奇的好。
空明和冰蕊等人尚未表態，雪女已經挪動玉足，悄無聲息地擋在了淩碧虛跟前。
“你們但凡不傻，便該看得出來。”
混沌之主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卷軸，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一戰，率土之濱沒有半點勝算，從前你們迫於淩碧虛的主宰之威，根本就無法反抗，如今重獲自由，應該怎麼站隊，不需要本座教你們了吧？”
他每吐出一個字，雪女臉上的表情都會愈發凝重，四周一片死寂，空氣沉甸甸的，令人胸悶窒息，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抱歉。”
也不知過了多久，甘露突然快步來到雪女身旁，轉頭直視著混沌之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我選擇站在這一邊。”
“甘露！”
淩碧虛似乎頗覺意外，“你……”
“就算不是主宰和眷屬的關係。”
甘露扭頭衝著她嫣然一笑，嘴角如同細語滋潤過的花瓣，優雅而不失溫暖，“咱們還是朋友，不是麼？”
“朋友……麼？”
淩碧虛心頭一暖，苦笑著道，“為了朋友把命都搭進去，值得麼？”
“若是不能兩肋插刀。”
素來溫婉柔媚的甘露，竟然罕見地展現出豪俠氣概，“還算什麼朋友？”
“就是就是！”
軟妹子冰蕊也終於下定決心，快步來到雪女另一邊，轉頭衝著混沌之主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區區一個卷軸，就想挑撥我和碧虛姐的關係，想得美！”
“算我一個。”
空明和冰蕊的關係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見她站在了淩碧虛一邊，也是毫不猶豫地作出了相同的選擇。
“為了一個失去力量的淩碧虛。”
幾名水之眷屬的反應，多少有些出乎了混沌之主的意料，“你們居然選擇與本座為敵？”
“像你這樣高高在上，視世人如草芥的冷漠之輩。”
甘露淡淡地答道，“自然不會明白友情的可貴。”
“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