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比臉盆還大的巨眼!
沒有眉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唯有一雙孤零零的眼睛,如同猛獸注視獵物般死死瞪視著鐘文所在的位置。
“‘破壁鬼’巴騰。”
邢苛臉色陰沉,聲音不覺有些苦澀。
“破壁鬼?”
鐘文微笑著吐槽道,“好奇怪的稱呼。”
“此人體質特殊,能夠隨意遊走於任何介質之中,且不會散發出絲毫氣息。”
見他還有些不以為然,邢苛連忙道出對方的能力,“正因為他時常躲在彆人家牆裡搞些情報窺探,偷襲暗算之類的事情,才得了破壁鬼這麼個稱號。”
“就這?”
不料鐘文卻是大失所望,“有個錘子用?”
“破壁鬼的實力不容小覷。”
邢苛急道,“況且一旦讓他將消息傳出去,萬一惹得魂老魔回來,可不就麻煩了?”
“放心。”
鐘文卻已經來到爐子跟前,一邊蹲下來細細觀察著這件寶物,一邊不耐煩地揮手道,“他不會的。”
“哈?”
邢苛一臉懵逼,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巴騰的眼睛,又低頭瞅了瞅鐘文的背影,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鐘文不再理他,而是自顧自對著爐子東摸摸,西敲敲,鑽研得不亦樂乎。
而頭頂上方的那雙眼睛也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僅僅是浮在洞壁上,眼神迷離,一動不動,並未對兩人造成絲毫乾擾。
“你……”
邢苛若有所悟,突然開口問道,“做了什麼?”
“它的眼中所見,耳中所聞,不過是我想讓它看見聽見的。”
鐘文輕描淡寫地答道,“所以在這位破壁鬼眼中,如今這密室依舊空無一人。”
“這樣也行?”
邢苛瞪大了眼睛,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另外,你似乎有所誤解。”
鐘文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爐腳,將整個爐子舉過頭頂,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翹起,慢條斯理道,“我怕的從來都不是魂天帝,而是擔心損壞了這件寶物,害得大家無法離開蒼嵐之虛,如今東西已經到手,是時候讓所有人知道,什麼重罪之人也好,極惡之人也罷,在老子麵前統統都是笑話。”
難以想象的霸道氣息自他體內噴湧而出,霎時間籠罩在整座溶洞之間,數不清的裂痕陡然浮現在洞壁之上,瘋狂擴散,喀喀作響,就連空間都仿佛要碎裂開來。
望著他那輕蔑而狂放的表情,邢苛心臟猛地一跳,莫名生出種感覺。
這個男人,並沒有誇大其詞!
……
魂天帝的招式平平無奇,並不能讓人感受到如何出眾的速度與力量。
可眼睜睜地看著鐮刀當頭斬落,小屁孩不知為何,卻愣是躲不過去。
眼瞅著他就要命喪鐮刀之下,荷仙突然身形一閃,毅然決然地擋在了小屁孩跟前,右手五指張開,掌心浮現出一朵冰清玉潔的粉色荷花,夷然不懼地朝著老魔頭迎了上去。
“等的就是你。”
魂天帝嘴角微微翹起,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竟似早有所料,右臂一振,掌中鐮刀突然開始變形,扭曲,竟然化作一道道色彩斑斕的細長觸須,嗖嗖嗖疾躥而出,將荷花一擊而潰,隨後以閃電般的速度纏繞在荷仙曼妙的嬌軀之上,將她如同粽子般捆得嚴嚴實實。
“噗!”
被彩色觸須碰到身體的那一刻,荷仙突然麵色煞白,嬌軀一晃,一道血箭自口中飆射而出,仿佛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打擊,整個人瞬間萎靡下來。
“荷仙姐!”
眼見荷仙為了救自己而受傷,蓮神大驚失色,口中高呼一聲,揮舞著小拳頭本能地就要趕來支援。
然而,又有數道彩色觸須自魂天帝另一隻手掌噴射而出,如法炮製,眨眼間便將小屁孩也綁了起來。
緊接著,魂天帝雙掌齊揚,將兩人猶如風箏般甩向天空,高高掛起。
“剛才你若直接躲進澤芝仙境,老夫還真沒什麼辦法。”
他雙眸半閉,笑眯眯地凝視著空中二人,聲音很輕,很柔,卻令人不自覺地心生寒意,“可見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軟弱而愚蠢,渾身都是破綻。”
“放、放了小蓮。”
荷仙咬著牙道,“此事與他無關,要殺要打,都衝著我來。”
“放?”
魂天帝笑得愈發開心,臉上滿是嘲諷之色,“老夫可不是你,到手的魂魄,為何要白白放棄?”
言語間,捆綁著荷仙與蓮神的觸須陡然華光大作,瘋狂收緊。
“啊!!!”
痛苦的慘叫聲頓時回蕩在天地之間,久久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