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對他的傳人趕儘殺絕!
眼睜睜地看著一群凶人在無情屠戮天機子的徒子徒孫,左不留氣得麵色泛白,渾身顫抖,心中不住地咆哮著,卻愣是沒能鼓起勇氣喊出聲來。
忽然間,他眼神一凜,猛地一個側身,險而又險地避過了從背後劈來的一柄彩色鐮刀。
“居然躲過去了?”
耳邊隨之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好個靈活的胖子!”
左不留猛一回頭,登時看見魂天帝正手持一柄長長的彩色鐮刀站在身後,眸中閃爍著殘忍而暴虐的光芒,嘴角流涎,一臉獰笑,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魂老魔,你居然敢對我出手?”
這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登時令他勃然大怒,“真當王庭沒人能治得了你麼?”
“胖子,你怕不是腦子被門夾壞了?”
魂天帝對他的威脅卻是嗤之以鼻,口中桀桀怪笑道,“沒看見主上都已經乾掉一個守衛了麼?老夫作為主上最忠實的奴仆,怎能不替他分憂解難?拿你開刀,實在是合適不過。”
“啊!!!”
話音未落,天空中的無數冤魂突然齊聲尖叫,紛紛俯衝而下,朝著左不留狠狠湧來,殺意彌漫,凶焰滔天,直教人雙腿發軟,心膽俱寒
幾乎同時,魂天帝手中的鐮刀也開始變換形狀,眨眼間便化作一道道七彩靈絲,自他掌心疾射而出,從四麵八方包抄向左胖子肥碩的身軀。
“今日之仇,左某記下了。”
左不留心知若是繼續逗留,多半連老命都要搭進去,眸中寒光一閃,口中厲喝一聲,“來日必有厚報!”
說罷,他的身影就這麼憑空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竟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咦?”
鐘文臉色微變,果斷釋放神識探察,卻再也無法感知到他一星半點的氣息,“這是什麼手段?”
“左胖子的體質有些特殊。”
邢苛突然開口道,“除非趁其不備,偷襲將之製服,否則隻要胖子想走,世間沒有人能夠留得下他。”
“知道你還不早說?”
鐘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老子又不是你的部下,難不成還要事事向你稟報不成?”
邢苛兩手一攤,毫不客氣地回懟道,“況且你這麼能耐,自己看不出來麼?”
“主上,邢苛竟敢對您無禮。”
聽他頂撞鐘文,魂天帝眸中閃過一絲戾色,陰惻惻地詢問道,“可否讓屬下取了他項上人頭,再將他抽魂奪魄,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此言一出,邢苛臉色一變,表情登時難看了不少。
不知為何,他也如巧巧那般並不懼怕鐘文,可對於凶名遠揚的魂老魔卻是十分忌憚。
以邢苛的身法速度,本來可以直接遠遁千裡,奈何心上人柳漪嫻還被鐘文關在神識世界之中,若是就此一走了之,心中實在難以割舍,卻又拉不下臉來服軟,兩頰登時紅一陣,白一陣,糾結無比,蛋疼萬分。
“無妨,他不過是嘴賤罷了。”
總算鐘文並未計較他的無禮,而是擺了擺手,十分大度地答道,“咱們能夠順利脫困,邢苛功不可沒,若是為了這點小事殺他,未免顯得我不夠大度。”
“主上英明。”
魂天帝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乖乖退了回去。
此時天機子已死,玄機樓弟子也是死傷殆儘,就連左不留都溜得不見了影子,沒有了敵人,鐘文總算將注意力放在了蒙太元等人身上。
被他視線掃過的刹那間,三名失落者高手無不脊椎發涼,雙腿發軟,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頗有種老鼠被貓盯上的感覺,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倘若他暴起傷人,我能有幾分勝算?
蒙太元腦中本能地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卻又在一瞬間自己給出了答案。
沒有勝算!
連半成都沒有!
儘管鐘文並未表露出敵意,可那異常霸道的氣勢卻還是讓他情不自禁地在腦中推算起各種應對之策。
世間竟有這等人物!
除了我,其他三人怕是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
倘若動起手來,也隻有我來斷後,讓風商他們幾個先走。
咦?風商人呢?
這般想著,他本能地向後瞥了一眼,卻詫異地發現,背後不知何時,竟已失去了風商的身影。